过几日,我会托人给怡儿寻个教养嬷嬷,在雪芷出嫁之前,她不得踏出院子半步。”
言罢,唐父看着浑身血迹的母女二人,眉头紧蹙,出了厅堂,吩咐管家看管好底下的仆役,若有人胆敢乱嚼舌根,便灌了哑药发卖。随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唐雪芷见唐父离开,低头凝视着肿胀如猪蹄的双手,只觉掌心又疼又麻,仿佛被置入沸水之中煮过一般。
她紧紧攥着双手,甚至未曾看一眼地上的母女,只是敷衍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而此时的唐家母女,也无暇顾及离开的二人,望着彼此狼狈不堪的模样,相拥而泣,稍许才匆忙唤下人去请大夫。
一番折腾后,唐夫人头上缠着纱布,由身旁的嬷嬷搀扶着走进女儿的闺房。
看着躺在床上,正由丫鬟涂抹伤药的女儿,她长长叹息一声,道:
“你爹的性子,你也知晓,为了个穷书生自毁颜面,何苦来哉?”
“哼!”
唐雪怡心中仍对亲娘将那贱人许给绍临深一事耿耿于怀,她面色阴沉地将头扭向一侧,却不慎牵动背上伤口,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唐夫人见女儿如此冥顽不灵,又气又急,连带着头上的伤痛也愈发剧烈,她紧捂额头,喘息片刻,才将屋内下人遣退,然后说道:
“你不是说那绍姓书生将来会三元及第,官居一品么,为娘暂且信你所言,可……”
“这本就是事实。”
唐雪怡毫不客气地打断道:
“娘总是不信我的话,那我且说后院那整日沉默寡言的洪姨娘已有身孕,如今已三月有余,日后定会给爹添个庶子。
明日未时三刻,西郊乱葬岗的一棵槐树将遭雷劈,还会被一群扔尸体的衙役目睹。
三日后那小贱人的外家会来京城,登门给她送东西。
这些事,女儿若非重活一世,又岂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