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朱祁钰也不想过多给自己女人脸色看,态度也缓和了下来。
“于谦其人生性刚烈,且忠于朝廷,待民如子。这般爱国名臣绝不惜身也要与强权斗争到底,否则也不会惨遭王振嫁祸险些丧命。”
看着似懂非懂的杭氏朱祁钰继续说道:“先帝时增设各部右侍郎衔巡抚直、省,特意亲写手书于吏部超迁其为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山西,而后九年不得升迁。因不肯攀附王振阉党,正统六年被王振党羽以莫须有之罪弹劾入狱。”
“王振党羽弹劾之下,那于侍郎怎么还能脱身?”看到朱祁钰有兴致聊于谦过往,杭氏很配合的问道。
“哼!正应了那句‘君子坦荡荡’,于谦被冤入狱有人通消息到河南、山西两省,两省吏员、百姓自发上京鸣冤。”
“王振这就放过于侍郎了?”
“哪有这么好,当年正值山西又遇大旱,饥民流亡到河南就食,时任户部尚书刘中敷于是上表赦免于谦,仍由于谦往河南、山西巡抚。王振党羽哪会安抚流民哪,便同意了。也就这样,于谦才捡回条命。”
“这么说,当年要是不闹灾于谦可就命丧大狱了?”
“可不是吗,他要是肯,当时性命攸关只要向王振低头也能少吃些苦头,恐怕也早就是尚书衔了。阉党多是攀附之辈,如同于谦这般进士出身,受先帝宠信且巡抚地方多年的侍郎,哪里会放置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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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王爷坚信于谦必定会坚持要求太后废今上皇位?”
“原本这些也不足够,只是刚才爱妃那句‘瞧着像是湖广方向来的八百里加急’,这便有了信心。”
“莫非是指襄王?”
“不错。论资历现今当属代王辈份最高,乃是太祖高皇帝亲封,与永乐爷一辈,我辈老祖了;论经历则是襄王、郑王曾两次代先皇监国,而郑王暴戾,时常殴死奴仆下人;因此自太后命我监国之日便吩咐将口信传于代王、襄王在京仆役,今日快马入京必是其一奏章。”
“老代王、襄王奏章会拥立王爷?”
“那是当然,今时不同往日。且不论先帝爷时,便是永乐爷文皇帝时我大明对北方便不占优。宫中秘闻,当年永乐爷第五次北征中伏身受重伤,并非染病不起退兵。待皇祖父继位时西南便动荡不安,先皇在时便失了安南诸地,今上五征麓川损兵折将、劳民伤财无功而返,现下东南、西南诸省三日两反几乎年年剿年年叛。”
朱祁钰越说越激动,杭氏从话音里听出了朱祁钰对正统帝充满不屑。
“攘狄当先安内,今南方战事不休又贸然北征,精锐尽失不论还使自己身陷囫囵,国朝由此动荡。莫说于谦,便是满朝文武谁又肯再立幼子为帝?”
说着,朱祁钰大手一展舍我其谁的姿态道:“今代王已老,襄王惯会算计,必然不肯入京。这几日京中局势虽有好转,但边境来报可谓一日三惊。代王暂且不论,皇祖母在时曾想立襄、郑二人之一为帝,而非大兄。为此,襄王此时必然要表明心迹,拥立我为皇帝。”
说着,朱祁钰拈起杭氏下巴笑道:“何况适才百官已然奉太后懿旨命我继承大统,断然没有因为我封还不受而改立他人的道理。如此这般,太后只能废黜大兄,你就等着做皇妃吧!”
“如此,妾先过陛下赐妃位,再谢陛下为济儿封王。”杭氏很知趣的盈盈拜下谢恩,还顺嘴要给儿子讨封。
“时辰已晚,该到前厅用膳了,我自己定下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不然岂不是跟那不成气的大兄一般了,如何服众!”伸手扶起了杭氏,朱祁钰一边放肆地揉捏着杭氏葱白一般的葇夷,一手楼过杭氏因为生育变和丰腴地腰肢,还不忘凑过脑袋又一阵乱拱后才意犹未尽的迈步走向膳厅。
自从建府以来,朱祁钰立下了规矩不多,其中一条就是非病非伤者都要到膳厅用膳。对仆役们说是为了能够让下人们都能有机会见到主子,至少每天能有可能跟朱祁钰打小报告,对内则说是为了监督膳官没有克扣膳食,没有给下人们吃生冷馊臭食物影响仆役工作热情。其实是朱祁钰体内那个灵魂某些小心思作祟吧!
府中仆役虽然只能够轮班来膳厅从热水温着的菜碟上取走少数几个菜品,但是他们很满意春冬也有温热食物;府里内、外管事几人也很满意,他们能够坐在更好的位置,使用更好的餐具,取更多的菜品,高人一等的感觉很好;王府属官更没有异议,能够与亲王一家人隔桌同时食用一锅烧出来的菜品,而不是王爷剩下或不愿意吃的“赏赐”让他们的虚荣心得到了充分满足。
初时,王妃汪氏与侧妃杭氏还有些抵触情绪,但是通过垂着的帘子看到府里上上下下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用膳,进门、出门还都默默向帘子里的自己行礼感觉好极了,自然也就不排斥了。
“坐,快用膳吧!晚些恐怕于侍郎还要领百官传懿旨,今晚可就没有好觉睡喽~”晚膳时属官是不在的,对着和自己滚床单的女人也没有什么太多需要隐瞒的,说话也就直接了。
“今夜百官会再来传旨?”二女都有些疑惑又很期待的样子。
“多半会,便是不来明日左顺门必然传下懿旨。只是今夜无论如何,宫中二位都不得安睡了。”朱祁钰信心满满笑着说道。
“爱妃可可宫中求见皇后,好生安慰。整日哭泣求佛不如抖擞精神求己,身子坏了岂不是如了周妃意?届时皇后、太子之位皆拱手相让,岂有此理?”
周妃是太子朱见深的生母,这会儿子被封为太子正开心着呢!搞不好正求着正统皇帝死在外面,或者至少等着每天从早哭到晚的皇后钱氏早点哭死哭残了再回来,否则自己儿子哪有机会成太子呢?
母凭子贵,有了这个做了太子的儿子,自己还有机会争一争皇后的位置呢!
至于那个皇帝丈夫?呵呵,一丈之内才是夫,这会谁爱搭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