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院阿剌在居庸关吃了败仗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紫荆关内外,收到消息的也先摔了盛酒的杯子,气的。
收到消息的孙祥、孙镗等人摔了碗,庆祝时一口饮干了酒高兴摔的。
收到消息的京城里一片欢腾,爆竹声、喜庆的锣鼓声、人们欢呼声传到紫禁城内,宫人们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好了好了,没事了,达贼败了,大明安全了。
就说嘛,达贼扣边就应该是“止宜命将讨罪”,这皇帝御驾出征死伤几十万大军,自己还被抓了。
这位御弟临危受命当了皇帝,派遣几个将官去就轻轻松松打败了那达贼。
听说啊,这个新皇帝才是真命天子,这些大将军都是等新皇帝登基后才出来辅佐他的。就说在紫荆关那位叫范广的将军,听说就是身高九尺腰围也是九尺的真汉子…….
“兴伴伴,拿着奏报去太后寝宫,借李永昌往紫荆关议和吧!”看完奏报,朱祁钰将奏折递给兴安说道。
看着兴安答就着出了殿门,朱祁钰缓缓开口道:“兵部行文将紫荆关、居庸关战报广为宣传,特别是要让在京的各藩属使者知道,这个礼部安排一下。”
于谦满脸喜气,愉快地答应。
“兵部、吏部抓紧安排考功议赏。”朱祁钰心情也不错:“户部,将田地、房屋、商铺拿一些出来做为赏赐吧!”
王直心里在滴血,查抄的珠宝并金玉佛像都入了两宫,自己不能说什么。银钱都被锦衣卫把持着,说是要入内库由皇帝调配,自己也忍了。好不容易看到点实在的粮食布匹这些物资被拿去赏人了,现在连固定资产也要送掉?
那户部不是白忙活一场,净给你们当出纳、仓管了是吧?!
“陛下,赏赐官军还是用银钱最为适当。上皇御驾亲征时就用的银钱。”王直哼哼不满道。
看透了王直的心思,朱祁钰即不说破也不接话。对着于谦说道:“催一下各路总兵,伺机主动与塞外各部联系,或者攻伐,或者交易。朕要离间塞外各部落与也先的有关系,让他们离心离德。”
“臣遵旨。”对于朱祁钰的态度,于谦回首看了眼王直说道:“臣以为王尚书所言不无道理,望陛下三思。”
“臣附议。”金濂站出来。
“臣附议。”俞士悦拱手。
朱祁钰转头看下胡濙的态度,胡濙抬了抬头似乎略有所思,然后拱手道:“请陛下三思。”
朱祁钰看向众人的脸色由微笑转为微怒,然后脸色越来越冷。就在众臣各自盘算着谁来负责死谏,谁来负责劝解时朱祁钰发话了。
“大明宝钞,今值几何?”
宝钞现在值多少钱?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屁都不值了。
大明宝钞自洪武八年发行开始,仅仅到洪武二十三年时就贬值到只剩下四分之一的价值了。再到了洪武二十七年区区四年时间就只剩下不到六分之一的价值。
到了永乐元年,按照实际物价折算就只剩下差不多十分之一的价值。
洪熙元年时,按照市场实际使用折算,大明宝钞的价值只剩下差不多二十五分之一。
至于现在?差不多五百分之一吧!
王直看看于谦、金濂几人,嚅了嚅嘴最终只是低声说了句:“如今…….不足百一。”
“不如百一,为何?”朱祁钰没有等几人回答继续说道:“因为朝廷与民争利!”
说着,朱祁钰站起身来走下大殿。“朝廷缺钱用了就发宝钞,皇氏要钱用了也发宝钞。官衙收税,各项摊派只收银钱,请众卿教朕,这是不是与民争利?”
看着朱祁钰走下大殿,众人连忙躬身后退了几步。朝臣退,朱祁钰进,朝臣再退,朱祁钰再进,直到退无可退。
朱祁钰站定说道:“何为与民争利?增加老百姓填满米缸、装满菜篮子、油罐子、盐袋子的成本就是与民争利。”
“诸位身为部衙首脑,阁臣,不能为老百姓解忧。即未能急百姓所急,又不能想百姓所想便是失职,是渎职!”朱祁钰环顾一圈,众人纷纷低头躬身。
“朕留着这些银钱就是要让大明宝钞值回原价的。”说着说着,朱祁钰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未曾想到诸位卿家不能理解朕的苦心,实在让朕很是失望啊!”
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