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对于石亨这次脑子灵光收到消息立刻安排照着卢忠的消息布置,更是派出军马接应的功劳朱祁钰直接无视了。
废物!卢忠仅凭三千罪囚出关追击逃犯的事情传遍了边塞,接到消息后还只是将大量军力用于防守,也不知道大举出兵迎回卢忠的兵马,白白便宜了兀良哈三部捡了不少便宜。
就这,没有砍了他石亨的脑袋算是他造化好了!
对于朱祁钰怎么看石亨怎么不顺眼的事情,于谦自然也还是不解,拼了命的给石亨说好话,就想着能够把石亨给提上来。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朝廷应当升赏石亨,使其知恩用命,方能够一举降服朵颜三卫。”
哼,对于谦的这番说辞朱祁钰继续采用了无视的态度。升是不可能给他升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把他石亨升上来放哪?那个死二五仔,作死的反骨仔、白眼狼,如果不是杨洪、曹兴在侧,连大宁这个位置都不会留给他。
“于卿这话理就太偏了,莫不是他石亨不得升赏就不为朝廷效力了?又或者也先给赏丰厚他石亨就要卖了我大宁卫投奔也先了?”朱祁钰的话让于谦也没办法接话。
历来朝廷要用人时都是先升赏一番的,怎么到了这位皇帝这里就这么难了。没有实打实的功绩出手,莫说是升赏,不被一撸到底就要烧高香了。
“本来朕还想给兀良哈三族留点血脉,毕竟那么大的牧场也要人放牛牧马不是,既然这次还敢劫我大明的牛马那就正式将兀良哈三族定为叛族,一概缴了吧!”朵颜三卫反反复复的在大明和鞑靼、瓦剌中间倒来倒去,时不时还要偷个袭、劫个道啥的,对于大明而言一直就是干不掉又恨到要死的存在。
终于,这次得了天花病毒后一个扫荡就把瓦剌打到大小便失禁,这次怕是三、五十年都没法恢复元气了。剩下的,就只有兀良哈三族在大明的东北部紧邻着海西野人着实讨厌。
“户部安排下钱粮,来年春季冰雪消融之即朕要大军扫荡兀良哈三族。”朱祁钰下定决心要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消灭这支曾经偷袭高祖文皇帝致使永乐年间第五次北征彻底失败的罪魁祸首了。
“兵部安排从甘肃、宁夏、山西诸镇调集兵马,朕要一次性彻底屠了兀良哈三族。”没等户部陈循答应,朱祁钰又安排兵部于谦办差。
于谦看看陈循,陈循偏头望往于谦,两人都不想答应。土木堡之役五十万大军尽没之耻不远,要说同意现在谁敢?
要说不同意,景泰皇帝自登基以来数次大败瓦剌,现在更是瘟疫袭卷瓦剌数月,只怕过了个冬天之后也先死或不死都不重要了。
别人不知道,大殿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卢忠那货就是那个传播瘟疫的瘟神,他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瘟疫,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更荒唐的是那些医士,之前被遣散的时候一个个哭天喊地不肯走,现在好了,朝廷要召都召不回来。问锦衣卫奏报,凡是涉及医士、瘟疫类的消息一概是一问三不知,绝对没一句实话。
再加上当日卢忠在大殿里和朱祁钰唱那出双簧,还有不知道这其中关节的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这个皇帝太狠,有了瘟疫这张明牌在手,什么局都能打,什么局都敢打了。瓦剌?兀良哈?算个什么东西,就看皇帝想不想收而已。现在皇帝想要收又要调遣大军去却又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历来权臣都是要会猜皇帝心思才行,景泰朝没有一个像样的权臣深究原因也不得不说真没有一个会猜皇帝心思的。正统辅臣胡濙不行,铮臣王直不行,直臣王文不行,能臣于谦也不行。
想到瘟疫这张牌,陈循朝于谦轻轻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认命般的低下头来研究案几上的木纹——这块木头到底是长了几年的树砍下来的?
“启禀陛下,这般抽调是否会使北方各关镇兵力空虚?瓦剌大军……还是要防一防的。”想编胡话好像也说不出来,景泰皇帝平日里几乎不怎么上朝,对奏折也懒得去看,可是要说到对天下局势的了解却丝毫不比正统皇帝差,严格来说还比正统皇帝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见,这当皇帝也是有天份的。有些人整天盯着朝局什么都不懂还净干蠢事,有些人整天吃喝嫖赌…哦哦,吃吃喝喝睡睡的什么正经事也不干,就能一语中的解决所有问题。
“瓦剌还有大军?哦哦,脱脱不花和阿剌两大部族还没有受到重创,现在天气又冷下来了疫病传染会受到很大限制,确实要防上一防了。”朱祁钰偏头想了一下说道:“那就以大同为界,甘肃、宁夏、山西三地抽调马军出塞寻找脱脱不花、阿剌二部决战,山西以东诸部军马集结以杨洪为总兵官,石亨为左副总兵,曹义为右副总兵,直接扫荡兀良哈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