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意,自此之后严禁民间私设钱庄。”
什么?!皇帝这是要吃独食,太可恶了,是不是恶龙没人承认,要说是头完全没有人性的恶狼怕是没人会反对。
“朕决定在二十年内只有皇室可以开钱庄,以朝廷为主导,各位宗亲参与。钱庄往后要替朝廷收税银,替朝廷通兑债券,收民间银钱存储并商贾放贷。这么好的营生,朕可不能轻易放出去给外人去做。”
“陛下厚恩,只是这钱庄生意古已有之,如何说禁就能禁呢?”
“民间钱庄才几个本钱,往后小钱庄只准本县收存银钱,这兑付朝廷债券的利,和这收民间银钱放贷商贾的营生自然是要由朝廷主导,各位宗亲参与朕才能放心的。”
对于集民间资本用于工、商业运作的风险朱祁钰可是心里跟明镜似的,稍有不慎就会惹来别有用心的人将好经给念歪了,到时候那些普通老百姓损失了半辈子钱粮后还不得个个跑到衙门里去敲鼓呜冤去?
兑付朝廷的债券众人多少有些心里打鼓,即便朝廷这一年多以来信誉良好。但是集民间资本用于放贷商贾这个主意却是再好不过了。借别人的鸡生自己的蛋,到时候银钱一收,飞票一开,利钱可不就来了吗?
干!大家都是宗室,又是朝廷主导,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自然有朝廷垫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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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很快齐声感谢皇帝陛下的关照,高高兴兴的将这场饮宴推向了高潮。至于除夕夜原本要拜见太后的安排早就被众人甩到脑后了,见不见太后有什么关系,咱们宗室有吃有喝最重要……
“皇爷,奴才有些事情实在想不通。”结束了饮宴后跟在一侧亦步亦趋的兴安小声向踱着王八步的朱祁钰问道。
“嗯,你说。”
“陛下让宗室盯着各地钱粮税赋收缴情况,就不怕他们重蹈覆辙?之前可有不少王府都是以自行收税的名义强征百姓税粮,那可是番了好几翻的。”
“怕什么,不是有御史吗?六科给事中,十三道御史和地方官衙、锦衣卫是吃什么的?就算他们有纰漏朕不是还有清退的老军的那些学子能上书言事吗?”允许学子言事不一定是好事,但是限定了通路只允许他们通过邮驿奏事做信访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哦哦,还是皇爷想的周到。”内庭负责信访工作也是向兴安报告的,话一点兴安就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可是皇爷,这些宗室们如果相互勾结,自己门下的商税不肯如实上缴又怎么办呢?”除了多缴多扣,当然还要当心他们少缴少给了,这可是朝廷的钱。
“之前放出宫的那么多老人是傻的吗?就这么让人欺负?还真提醒我了,兴安啊,你要抽空去信问候一下被放出宫的这些老人日子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求,知道吗?”朱祁钰一登基时就安排放出去不少厨、役和宦官、宫女,除了孤身离宫投亲靠友的难免还有人成群结队领了朝廷给的店铺出去自谋生路的,这些人如果联系好了就是朝廷布在外面很好的眼线。
“皇爷英明,奴才还真是愚钝,未曾想到皇爷早早就布下这么一子。若是这些人过得好了,宫里再放老人出去时也不会整到哭哭啼啼生离死别了一般,还能时不时给朝廷说些民间的新鲜事。皇爷料事如神,真是走一走看百步,看千步呀!”
“嗯,哼~也不敢这么说,就是正巧而已。”朱祁钰笑笑也不愿多在这个话题上做纠缠。
宫里人多少识些字,认识些人,见识也多一些,白白放出去就撒手不管了一来显得大明皇帝绝情,二来也浪费了这么好的眼线资源,纯粹是顺手而已。
“既然这样,给各地放出去的老人们去个信,问候一下,再给他们每人三、两个奏事的信函封件,懂吗?”
“懂,懂,奴才明白。”明明是一文钱不花布下的眼线,因为给了几个直递的信封让他们可以给朝廷写信,这些宫里放出来的老人们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无上的荣耀不说,地方上的官府知道了也会小心办差不敢留下把柄被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给捅到朝廷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