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咱们什么事,随他们去闹,闹越凶越好。还怕他们谁敢把咱兄弟几个都给撸了不成?”
“成,就这么办,咱们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着。”
“对,就这么看着他们闹。”
打定主意,几人立刻重新站好班位,就像是之前完全没动过一样。
怀着热闹心思的孙氏原本轻轻浮上的微笑在几位王爷重新站好班位低头不语摆出事不关己的姿态后慌了:“诸位都是先帝的兄弟,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臣等谨遵陛下旨意,对朝廷绝无二心。”郑王在众人目光怂恿之下硬着头皮出来答话。
“太后若有差遣,臣等岂敢不从。只要是为了祖宗基业,为了朝廷,俺们兄弟几个一定都是支持的。”襄王是暴,不是蠢。好不容易逮着给朱祁钰上眼药的机会自然也不愿意放过。
这个景泰皇帝太坏了,把兄弟几个压得死死的。动不动就是惩办属官,收拾王府门下从人,就连夺金印宝册的事情也没少干。估计辽王、衡山王和靖江王几个为代表的典型反面教材是别指望在景泰朝翻身了,就是不知道朱祁钰这小年轻身子骨怎么样,不知道他朱祁钰打算再活多少年?
“祖制妇人不得干政,我本不愿多行干预,只是皇帝对于建文后人这般处置是否妥当,还望几位叔叔好生合计一番才是。”孙氏那个火呀,念多少遍经文都压不住。
宣德朝你们这群混帐在下面悄咪咪的折腾,到了正统年间更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明目张胆的违律犯禁。甚至做了还不算,还要上折朝廷让我那苦命的皇儿给你们的无耻行为正名。
现在换了吴氏那个贱人生的孽障上了台,你们倒都成乖宝宝了,一个个比那小兔子都乖巧一样任由他朱祁钰摆弄,莫不是昨儿夜里喝多了还没醒酒,这会都任由他捡尸呢?
听见孙太后的粗气声李永昌心里也是默默哀叹,太后呀太后,你真是不会养儿子呀!
这个皇帝手段高明,不仅仅是在朝堂上文武百官拜服,就是塞外野人也是敬畏的很。也先到现在还没找到,但逃散的部族人已经找到不少。卢忠顶着狂风暴雪在外面折腾不就是想来个塞外封侯,若是正统朝这还不就是皇爷一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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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皇帝对于反对自己的人手黑,对于反驳自己的人却非常宽和,颇有唐之玄宗风采。即便是吵个天翻地覆,转脸还是能认识错误更改自己的决定。
除了裤裆里那点事情之外,其他朝中大事没有什么是不听取他人意见的。至于坚决不肯听取意见的,事实也证明了他景泰皇帝确实是正确的,虽然也惹了朝中大臣一些怨言,可跟正统朝比起来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诸位兄弟以为都合适吗?”孙太后不甘心再次发问。
“回太后,臣以为未尝不可。皇帝陛下执政不过一载,朝廷上下心向往之,中国内外无一不服无一不敬,这正是吾皇天命所归,自然无虑其他。”郑王看见朱祁钰瞟自己的眼神心里有些虚,想着宁得罪无权的莫得罪当道的,自己主动承担了为朱祁钰打助攻的任务。
此时的郑王仍然搞不清楚襄王那封造反信函的意思,锦衣卫上门时差点让自己尿了裤子,现在小皇帝又笑得那么邪乎,还是小心站队为妙。不管怎么说,站在皇帝这一边是最安全的,除非自己真要造反。
“哦~那么襄王也是此意?”郑王是李贤妃所生,虽然李氏没有殉葬了洪熙爷昭皇帝但地位还远不及张皇后所生的襄王朱瞻墡,孙太后将话头引向平日里对朝廷最不恭顺的襄王就是想看看襄王的反应。
最好暴跳起来,朱文圭都能恢复宗室身份岂不是把贵无可贵的襄王给比下去了?
“回太后话,臣弟以为陛下所言并无不可。”朱瞻墡稍稍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不要做出头的橼子先飞的鸟,这个小皇帝势头不弱,朝中大臣都被拿捏死死的。特别是拆分锦衣卫的行为明确将坐堂“保护”各位大臣、勋贵的锦衣卫给调走了,让人没那么碍眼了。
更何况才得了他朱祁钰放出来的利头,不好就这么撕破了脸。夜里让人估算了笔账,往后从藩地里获得银钱的收益将有可能是之前盘剥百姓所得数十倍之巨,这可不是个小数字。咱要是不满意,多的是其他宗室盯着想要分一块去。
“你……也罢,既然诸位兄弟都这么说那必然是对的。就依皇帝陛下所言。”孙太后将能屈能伸发挥到了极致,难怪在历史中成功躲过了景泰朝八年关注,愣是熬到了正统复辟并在天顺朝参与清算将朱祁钰一朝所有功绩尽数推翻了。
“如此,祁钰遵太后认可。来人,快请朕的文圭叔父与大兄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