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仨先议一议?你炸乎乎的跟谁仨呢你?
“臣等惶恐,臣等遵陛下旨意就是了。”皇帝跟臣子称兄道弟的准没好事,王文不上当。
文武百官站在一起来句“咱俩”、“俺们”、“我们兄弟几个”都要分个对象,这做臣子的跟皇帝“咱仨”,莫不是嫌命太长了想减减?
“哎~这不是拿不定主意与王卿、于卿商议嘛!”朱祁钰走下玉阶迈着鸭子步缓缓向于谦、王文二人靠近,八成是头一天晚上运动过度擦秃噜皮了~
这都影响了正常走路了,可见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为了江山社稷稳固,为了太祖血脉源远流长是费了大力,出了大精…劲的。
“凡事都要有个由头,若是我冷不丁说要平反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会不会有人借机生事呢?这就很难说了。”朱祁钰并没有看向于谦、王文有躬身小步后退回避的动作,自顾自低头沉思着继续踩着八字步慢悠悠转着圈似的在殿里晃来晃去。
“按说这事该安排个内侍,让他先找个相熟给事中或是御史,授意上折子起个头,然后再把事情放到朝堂上议一议,最后委派有司官员着手经办。但我想就不用走这套虚应人事的步骤了,直接点就把这事先议一议,能办就给安排下去办了,不能办就再议。”
……这皇帝办事还是这么不着调,这样我们就理解了。王文与于谦交换了下眼神。
像是上面授意六科给事中和十三道御史交章奏事的套路都用了好多年了,甚至这么多个朝代都差不多一个套路,到了景泰朝时皇帝陛下居然把这公开的秘密就给挑开了说是虚应人事,还真是……独具一格当皇帝。
“未知陛下之意所属……”皇帝把话挑明了可以,做臣子的可不能找死。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搞不好诛连九族——不算皇室宗亲。
“涉及谋反的、科考制度的……能够查得清是冤假错案的查清楚了该平反就平反,有些当时证据模糊或者并无实证的,至少当时诛连这事办错了的,该改的还是要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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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朱祁钰还是没有点明那一桩桩血案。太残暴了,简直毫无人性。为了皇位稳固或者毫不存在的帝王权威,无论是忠臣良将还是平民百姓,朝廷是真下得去手的。
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后又能怎么样呢?朱元璋布下的局最终还是被自己儿孙给破了个干净,也为大明朝的无穷后患埋下了祸根。
“启禀陛下,这下面衙门里面难免有些不太妥当的案件,但是大体上还是可以称得上‘尚可’二字。刑部历年复核案件,有疑异的也都做出了处理,其实也用不着专门拿出来说事的。”王文眼珠子转了转,朝于谦一个眼神后开始打起了哈哈。
皇帝不提具体哪个案子,那我们也不提。真是主动提了,说对了正合圣心那是揣测圣意,说错了那搞不好就会大祸临头。都是经历过好几朝的老臣了,这点心眼还是要有的,不然这会坟头上的青草都喂过几茬羊了。
“唉~谁跟你们讲那些了,这几年官制革新我还是放心的。南、北二京在国子监下设的专科学院朕很满意,有些人他虽然做不了学问,但是他能专精某一项,那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是是是…”王文带头扮起了小鸡啄米。
“朝廷取士,三年不过取一、二百进士,各地的举子、秀才、童身怎么办?就不能让他们闲着,不然这些书不是白读了?”朱祁钰搞改革一刀斩了举人、秀才白拿朝廷禄米的福利,更是一个“士绅一体纳粮”割了那些凭功名搞“飞洒”、“诡寄”这一套白占朝廷便宜的手段。
特别是廉政公务局和税务局打配合,多少搞飞洒、诡寄的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占了朝廷好处全给退了出来不说,还有不少为此摊上污点被夺了功名。
被夺了功名呀~是被夺了功名!一切功名利禄就化为烟消云散了,从此没了翻身的机会。虽然也引起不小哄动,但皇帝陛下一句话问道:“得了功名后损公谋私出自《尚书》还是《春秋》?”就给堵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