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跑到外地官府里面去砍杀几个完全不着调的衙役,怎么看都怎么透着其中有多么不寻常的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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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辽东的案子,人虽然是死了,可怎么想怎么觉得透着些不寻常的意思在里面。以诸卿之见,若是要出远门从贼有带上老母幼子的道理吗?”
如果说松江府上报要斩的人犯案子从里到外透着古怪,那么辽东这个案子就更荒唐了。
驿丞上报一个驿卒以手驽射杀了一个在驿站行凶的歹人,杀就杀了,可是这歹人是挑萝扛担带着老母幼子的,这就不合逻辑了。
要是说这人是带着自己老娘和孩子出门投亲,这都能信,从带着一堆行李上就能看出这是普通小老百姓远行走亲戚的模样。说是要去行凶的…你出门行凶带上老子娘和孩子,是准备行凶不成怕别人找不到报复对象吗?
这么推算起来,这个驿卒的就有很严重的海滥杀良民可能了。
“臣…遵旨。”俞士悦二话不说一口应承了下来。
从这个表现上来看,这几桩案子是不是俞士悦故意塞进来的还真不好说。
“嗯…还有…那个啥…”朱祁钰转身看向一旁伺候的太监王诚道:“兴伴伴前日呈报的奏折里夹着的那封信看过了吗?”
“回皇爷,奴婢看过。”王诚一愣,立刻小步向前答了句,又原步退回了之前的位置。
“那个事情也透着古怪,你给诸卿讲讲是怎么回事。”朱祁钰吩咐王诚后自己就往后靠了靠闭目养神一般不再说话。
“是,皇爷。”王诚连忙低声答应道 。
王诚是才升到司礼监的随堂太监,虽然没有成为大太监那般威风,好歹也是进了内监中最高的权力机构了,多少有些春风得意的感觉。
咽了下口水润润嗓子,王诚以能够不惊到身旁朱祁钰能够让整个大殿里都听到的声音把事情简明扼要的在大殿里跟一众大臣说了出来。
司礼监掌印大太监兴安奉旨出差,走到辽东时碰上了一件旧事,稍一打听后觉得肯定有问题。
前几年兴安府上有个用老了旧人得了腠理之疾,整个人全身上下奇痒难受,还不停的掉皮肤,样子看着实在吓人,没法在兴安府里待了只好请辞。
兴安见了也没多说什么,不仅结了工钱放人回乡,还给了笔钱让回乡买个宅子、置办点田地,也算老有所依。
旧仆千恩万谢回了老家,没多久写了信回来感谢旧主仁义,说是老家有个医馆正好能治这皮肤骚痒之疾,用不了多久就能治好病还想着回来继续侍候旧主。
原本兴安也没当回事,旧仆能够治好了病就行,回不回来都不重要。几年后就算病好了想回来,自己身边指不定又多了多少更得用的人,哪里就还用得着旧仆了。也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兴安才一直不肯出远差,宁愿不做大太监也要守在皇帝身边才是。
就这么过了两年,旧仆没了消息,兴安也忘了这一茬了。可是之后突然就收到老仆家人来信,说是老仆因为钱财被骗了干净而病症越发严重,一口气没喘上来人就这么走了。
行骗骗到司礼监掌印大太监的旧仆头上了,着实有些过分了。兴安没多想,不愿意让人拿住把柄于是托着人绕着弯打听了一番。这一打听才知道所谓的医馆还真有问题,只是人去院空衙门里不想多事不愿意接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