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去过南京吗?”朱祁钰旧事重提,还反复提。
“臣…这次走陆路回广州时去南京。”黄养正这会心里胆寒了,当年造反的气势早就磨了个干净。这会跪在大殿里后脊梁阵阵发寒却一动也不敢动。
当年投降也是情势所逼,官军大队在往广东方向运动,前锋已经屡次三番杀入自己阵营里斩将夺旗使得军心不稳了。
更有甚者,杨信民在广东的官声太好了,一听说杨信民回到广东为官,军营里不知道多少人私下里串联要拿自己的人头投奔官军赎罪。与其被自己部属斩杀了送给官军做投名状,不如自己找个借口降了还能留 条小命。
命是留住了,杨信民也果真很守信誉,可惜杨公没多久就故去了,自己这些年在大明官军体系里也是一个完全融不进去的存在,随时担心有人在背后捅自己一刀。
好多年了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啊~
有时候真想自己就这么替大明战死了,又或者某个部属就直接在背后捅了自己也就算了,不用这么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活在这里生不如死。
“嗯,去南京之后记得替朕去给金英上一柱香。人孰无过,金大伴自文皇帝时就在宫里伺候了,先章皇帝还曾经赐给免死券的仔细人。有功赏也赏了,有过自然也是该罚的。”朱祁钰这话,像是在说金英,又像是在说黄萧养。
“臣遵旨。”黄养正一时还没醒过味来,先规规矩矩磕个响头下来。
“起来吧,一直跪着干嘛。”朱祁钰这会像是埋怨的话,好像之前黄养正跪倒磕下头去时他睡着了不知道一样。
“金大伴还好,没遭什么罪。看看在交趾的官军就知道了,好多人犯了错是要用一辈子去弥补的,不是说没事就能没事的。”朱祁钰这话指的是谁再明显不过了。
刘安、赵荣那一大票人还在交趾玩命,一边要小心交趾叛贼的反扑还要小心蚊虫蛇蚁甚至气候变化要了自己的小命。
扑通一下,才爬起来的黄养正腿一软再次跪倒。这真是太他皇太妃的吓人了,好好的说着说着怎么又拿那些犯事的罪官来说事了。
相比较起来那些罪官只是犯个失机之罪,而自己可是实打实的叛国之罪呐~
当年自己不仅称了王,还封了一堆官,就差打破广州城直接称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