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王友几人的奏报中提了一句是说倭国的人民税赋畸重,可有此事?”朱祁钰转头问向身侧的陈义问道。
“啊…啊?像是…有那么回事。”晋荣和陈义这两个宦官到底还是钻营厉害一些,真正说到办事情还是差了许多。
陈义原本不过是钟鼓司的内侍,而晋荣则是教司坊左司乐,也就是大明朝国家妓院的超级皇家大龟公。朱祁钰登基后各项裁撤,教司坊成了御膳房、太医院之后首当其冲的裁撤对象。
要不是因为教司坊实在太过尴尬只能慢慢缩减,也不至于这两年才完成了对教司坊的改革。也好在景泰朝早就不再添置内侍了,因为教司坊裁撤而多余出来的晋荣等人这才被内排到宫里当了差,有机会能够时常伺候在朱祁钰左右,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回陛下,确有此事。”见到陈义答不上来,商辂出班应对道:“照幼军都督佥事王友的奏报来看,倭人对于我大明官军的到来反抗并不是很强烈,主要的反抗力量是倭人的藩主、大名各自的家臣。”
“家臣?”朱祁钰顺嘴接了一句。
“是,家臣。倭人自我前朝常派遣学子来我华夏求学,呼之为‘遣唐使’。隋、唐时,各世家阀门有豢养家臣的习俗。想来倭人也是学了唐朝的风俗,各地藩主、大名以养家臣为死士。家臣不从国主号令,可为家主行谋逆之事。而普通百姓更关心朝廷所征收的税赋问题,对于城主是谁、藩主是谁并不是那么关心。”商辂对于倭地的事情对答如流。
听了商辂回答的话,朱祁钰转脸看了陈义一眼,陈义报以尬笑,嘿嘿两声带了过去。
“倭人百姓日出而做,日落而息与我大明百姓相差无几。然倭地大名、藩主层层盘剥,税赋畸重。常有‘民二公八’、‘民三公七’之说。”商辂继续回答道。
“民二公八?”好像是挺高的。辛辛苦苦一年收的粮食有八成要缴给上面,留两成给自己一家人喝米粥都不够。就这点米粥,连维持一家人生存的卡路里都补不过来,这也难怪本就基因中偏低矮的倭人种族更加长不起个子了,实在没营养。
“是,民二公八的情况并不少见。与我大明百姓相比,实在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因此倭人百姓盼我王师如久旱盼甘露矣。”商辂躬声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