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一脉只有从父刘永诚和自己家媳妇、孩子几人,也算简单。可是自己亲生父亲那里也还有几个亲兄弟的家庭,都因为自己从父的关系过上了好日子。要是自己这边出了点什么差子惹怒了皇帝陛下,毫无疑问无论生父、从父只怕家里最后连根鸡毛都剩不下来。
皇帝陛下都不用亲自授意,一直盯着自己位置的下面人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事情给做实了。没敢表示一丁点儿不满的刘聚非常识相的放低姿态跟朱骥讨好,就想着给自己或者只是给家人能够留条活路。
“好,这话我一定转奏给陛下,请放心。”朱骥为人正直也是出了名的,不然也不会入得了于谦的眼。“这一路上只管沿着路线走,自有各地官衙安排补充。只是……过了北四师的管辖就全得靠自己小心了。”
朱骥掏出一套路引堪合官文,上面清清楚楚注明了行走的路线以及调动粮草、器械文书。所谓的一路上都有补给是真的,甚至不仅仅是粮草、器械的补给,还有人员的补给。
塞北瞒着于谦也有不少人动了心思,在某些官员有意指派、引导下不少中、低层军官也都投效了太子。这次正好,太子党名下的军事力量一次性给调派了个干净,都成了大明朝往塞北扩张的探路侦察兵了。
“北四师所属,一切都有地方衙门、官军可以依靠,但一旦出了北四师势力范围,当是步步维艰了。”景泰朝一改历朝历代对塞北的态度,花了大力气对塞北牧场进行掌控。但仅仅不过十年时间,地广人稀,也只能在主要的水源地附近筑城、建寨的方式进行以点带线慢慢影响塞外牧民。
“多谢指挥使大人提点!”刘聚一拱手,用力一躬,努力表达自己的谢意。
“这话过了,卢指挥使听到了难免有些不妥当。”朱骥再次正色对刘聚说道。
“卑下知错了。祝同知大人早日高升!”对朱骥的祝福多少有些不甘。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埋。朱骥有于谦的关系在,升任指挥使只是时间的事情,又或者架空卢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自己这一升,指挥同知就算是到了头了。朱骥都还没升,几时轮得上自己?
“此次塞北之行又或者能够闯出另一番事业来,刘兄曾经与指挥使一同在塞北立下大功,此次凯旋相来今上一定不会吝啬,将来指不定兄弟还要多倚仗刘兄呢!”朱骥的话不知是戳中了刘聚的心思还是纯粹安慰,刘聚心中多少平缓了些。
目送刘聚领了公文后转身离去的前影,朱骥轻叹一声:“可惜了~”
“同知,这有甚可惜的。这厮自己作死,陛下仁德还给了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这都算是祖坟冒青烟了。”旁边自有侍从一旁接茬。
“我说的可惜了是恨不能亲率官军为朝廷出征北上。”马屁拍到马蹄上了,朱骥没好脸色的一眼瞪了回去,转身吩咐道:“安排轮值,交接后该回家的回家,该值守的值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