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倒也是。轮岗也确实要有岗可轮,不然也只好先待岗了…只是这待岗可没准就这么一直待下去了哦~搞不好就要自谋生路喽~”朱祁钰再三诱导,像是哄三岁小孩子一般要吓唬于冕。
待岗不是下岗,再说了也没有让高官下岗没个下场的道理,这种事情都只能是升斗小民需要奉献的。
“尚德你的意思呢?”看着于冕态度坚决不肯松口,宁愿下岗失业…呸呸呸,宁愿待岗回家伺候老父亲也坚决不肯就任,朱祁钰直接转头问起了朱骥的意思。“尚德,你这小舅子有点意思,莫不是嫌我给的官太小了?又或者是嫌这官太远了,不如京官做的舒服了。”
“启禀陛下,臣以性命担保景瞻决无此意……不,是于知府,于知府并无此意。”听到朱祁钰扣下了高帽子朱骥也慌了,一时间自己也在皇宫里叫起了大舅子的表字。
“哦,这么说是没想过为大明挣银子回来补贴这千疮百孔的亏空了!”说起亏空,朱祁钰脸不红心不跳一点羞愧感都没有。大批明人进入倭地再加上从当地征招的倭人,银山、铜山连渣子都恨不能再炼出三斤油来,银钱还是不够。
只不过景泰朝发行的债券永远能够按时兑付,银钱、铜钱各种牲畜甚至海外香料、珠宝源源不断,除了朝廷里能够接触到相关数据的官、吏之外别的人怎么也都想不到朝廷现在欠下来要还的债是一年比一年多了。
“陛下,臣岂敢。臣决无此意…臣只是觉得大臣升赏事关重大应该由朝廷公议再定。何况小臣经历尚浅,虽在顺天府多年实则虚以应事,全赖陛下洪福庇佑天下才有了今日这般景象,臣并无半点功绩实在不敢居功自傲冒领了这次升赏。还望陛下收回成命。”于冕直挺挺跪倒一头拜下。
“启禀陛下,小臣担保于知府绝对没有半点不敬陛下又或者对升赏不满的意思,真的就只是…就只是…只是他…虽然是有些自谦,臣相信他一定能不负陛下恩典为陛下守好南疆门户,为朝廷一统西南诸番,但这事情还是得走下流程比较好一点…”朱骥哪里能不知道于冕担心的。
皇帝邀请臣子为普王朱见济成人观礼,真正的朝中大臣是一个都没邀,就比如他回京入朝已经一年的于太傅就没有在受邀之列,大家心里都泛起了不少嘀咕。
吃了顿饭突然升了个侍郎巡抚交趾的差使回去,实际领的就是总督的活计,这话说出去谁不得仔细琢磨琢磨中间隐含的深意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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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吏制吗?好像是不合。虽然景泰朝朱祁钰已经喊了多年要放权给朝廷百官,但实际上很多事情还是自己一言而决,别说不合吏制,就是不合礼制也能给想出一个礼制来。
放在后世几百年之后不也有纺厂普工陡然成为正经副国级高官的事情吗?这还不是上位者一句话的事情,合不合制都得合,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不然怎么显得我这个上位者行了呢?!
“嗯嗯…这么说也是我考虑不周了。”朱祁钰听了于冕的话后做出沉思状,似乎对自己的乱命有所认知。“既然景瞻兄这么说了,原本我在想塞北已定,西南番国、异族大多不太服王化。而自罗卿去了之后这几年交趾各级官衙也都是救火救灾一样东奔西走的,正需要一位年富力强的干臣前往西南坐镇。既然尚德都这么说了,我还是听得进劝谏的。”
呼——皇帝听得进劝谏还没有生气,还好还好。幸亏是在景泰朝当官,明君和昏君的差异还是显而易见的。要知道正统朝劝谏的官员最好的待遇也是被罢官的,那种苦逼到劝谏劝到把自己身家性命给折腾完的也不在少数,更不用说枷号、入狱这种对大臣人身和精神进行双重严重侮辱的行为了。
“既然这样,那就还是只能有劳太傅于卿亲自跑一趟交趾替朝廷看着点西南了…”
啥?啥啥,我不肯去就让我老子去啊?这天下间哪有这种道理了~
你这是要作死啊,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