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道,“刚刚外面不是死了一堆吗?到时候把尸体一烧,昏君如何知道,哪个死了哪个活着?难不成还把所有人的家人都拎出来砍了?”
众人一愣,恍然大悟——对呀!有道理!
之前他们还纳闷,为什么分给左相的军队,都能安心随左相叛变,闹了半天竟是这个原因——当时左相带着军队先打了几场仗,死了一些人,之后才带队伍造反。
而京中拿不到阵亡名单和造反名单,如何判定谁造反?
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抓来“叛军”的家人,这时又发现那“叛军”并非背叛,而是为国捐躯,皇上本就岌岌可危的名声,怕就更糟了!
亲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达成默契——反了吧!不反的话,现在就死;反了的话,以后也未必死。为何不反?
更何况,皇上不得民心,北燕注定亡国!
公案后,太子窥到众亲卫欲叛变之心,猛地站起,怒吼道,“大胆!造反叛国乃诛九族的重罪!”
黑衣男人如看到什么天大笑话,哈哈大笑了好一会,“需要他们给你送死时,你躲在公案后面。发现他们不给你送死,你就要弄死他们,顺便弄死他们家人。人都说皇帝爱民如子,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他们不像你的子民,倒像是可有可无的利用工具。”
“你……”太子如玉的面庞一阵红一阵白,却不知是羞愧还是愤怒,“你甘愿当叛贼?你就不怕遗臭万年?”
之后,艰难地压低了姿态,“现在本宫给你个机会,改邪归正。”
裴今宴猩红的眸子冷了冷,面无表情地看向太子亲卫,“你们还等什么?抓人。”
众人冲去,去抓太子。
太子拿起武器,积极反抗,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捉住。
一时间,田子宁的处境十分尴尬。
说救太子吧?他没那个实力。
说随太子一起被抓捕?人家又没说动他。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他这个大活人?而且刚刚那黑衣男点破了他这么多年的窘境——仕途毫无发展,对未来又看不到希望。
裴今宴一个眼神,立刻有两名裴家旧部接手了太子,不仅将其五花大绑,还将刀抵在其脖子上。
田子宁挣扎片刻,道,“壮士,您这样控制太子殿下,想过如何脱身吗?”
裴今宴挑眉,“你有好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