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深知,现如今的他犹如刀尖上跳舞,淮西文人首领的身份始终是一把利刃悬在他的头顶。
他也能察觉到当今陛下的性子,可是人就是这样,叫他放弃权利他是不愿的,回到老家贫苦之地更是叫他为难。
一直以来李善长不是看不清局势,只不过他与淮西文人牵扯太深,已经不是他想要斩断就可以的了。
现在朱雄英却给了他一个最好的借口!可以和淮西文人一刀两断。
就算会受到文人口诛笔伐又如何?他可是韩国公李善长!家财万贯,儿子还娶了公主,那些文人的口水伤不到他分毫!
而且一个心学圣人的地位,想来也是很完美的。
此时窗外已经起了风,树叶被风吹得左摇右晃沙沙沙作响。此时房间中终于不再闷热,反而多出了一丝凉意。
朱雄英笑了笑:“韩国公放心,到时候李府那边五城兵马使会加派人手的。还有明年会试结束,韩国公必然会有许多的同僚了。”
“多谢殿下关心老臣已经做好了准备了。”李善长说的干脆。
他不是什么犹豫的人,权衡利弊计较得失他是知道的。他知道他是要替皇太孙背黑锅,还是很大的一个锅。
是那种能将理学体系打破,另起一片天空的黑锅。或许这大明朝堂之后就会是心学理学的交锋之地,但是他并不后悔。
虽然道统之争,形势凶险,远胜于朝堂争斗,但是他李善长是何人?有何畏惧?
李善长昂扬着头颅。
“韩国公好决心,现在还追随韩国公的都是些忠义之辈,正好云贵等地改土归流,要派遣许多官员过去,韩国公可以推举一二。”朱雄英点点头,将茶杯放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