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聪明,一下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赵明随口应了一句,帮殷雅倩把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扶起来,然后转身去推他自己的车子。
两人都没有再骑行,而是推着自行车走路。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尤其是当周围环境非常安静的情况下。几分钟的沉默之后,殷雅倩脸上的欣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愁苦的神色。
“殷雅倩同学,今晚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叫韩震的,管你叫媳妇?”忙也帮了,人也打了,赵明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殷雅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如果他不问,恐怕一直到家,都得不到答案。
殷雅倩歪头看看赵明,然后视线转回前方,幽幽的说道:
“我和韩震是娃娃亲。我爷爷和韩震的爷爷,关系很要好。当年我妈怀我的时候,两位老人开玩笑似的,就定下了亲事。
那时候,我爸和韩震他爸韩铁成,都是县里棉纺厂的工人。九十年代下岗潮,棉纺厂也在改制之列,他们俩都下岗了。在县城里找不到工作,我爸就往南边闯荡,从粤省批发服装回县城售卖。韩铁成则是回老家承包鱼塘。
开始几年还好,听说他赚了点钱。之后有一年赶上气候异常,韩铁成承包的鱼塘翻坑,鱼都死了。
从那以后,他就迷上了赌博。不久之后他又不赌了,改行组局坐庄,手下笼络了一帮小弟,专门拉别人去赌博。
我父母都是老实人,知道韩铁成的情况后,就跟他们家断了往来。去年我跟父母回老家拜年,被韩震看到,他非要说我是他未来媳妇。
娃娃亲的事,只是当年两位老人的玩笑话,而且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怎么能够当真。韩震跟他爸一个德行,即使是真的,我也不会嫁给他。
然后就是今年发生的事了。
我爸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人拉下水,也迷上了赌博。最后讨债的人天天上门,服装店也开不下去了,不得已就把房子抵押出去。
后来才知道,给我爸做局的人,就是韩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