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的酒意,伴随着骤然冒出的冷汗消失无踪。
“我有必要跟你,开这样的玩笑吗?赵老师跟我一起吃饭呢,你要不要说两句?”杜城说着,就打开了手机的扬声器。
电话那边,沈家山紧张得要命。
这位身份神秘的赵老师,一个随口承诺,就让他由副职转正。省城的袁二公子,因为他的面子,辗转几百里,从省城过来,帮忙运作酒厂的收购事宜。
更为可怕的是,给他爸一个退伍十几年的老兵,安排个小小副所长的职务,居然要市县两级的公安局长和人武部长出面,亲自送去委任状。
老百姓可能只是当个热闹看,沈家山身为体制中人,怎么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就是省长亲戚,也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
这位赵老师的人脉关系,恐怕是通到天上了。
人家一句话能让他上位,如果得罪了赵老师,他也许有可能因此而下台。他屁股底下的位子可还没坐热呢。
“沈局长,新年好啊!”赵明在这边笑着跟沈家山打个招呼。
“赵老师,过年好。我要跟你承认错误,我工作做得不到位,辜负了党和人民对我的信任……”
那边沈家山讲着电话,向来腰杆挺得笔直的他,身体不自觉的躬了下去。
“你没必要跟我检讨。想着把事情办好就行了。”赵明打断了沈家山的表态,他不是纪检委,更不是沈家山的老子,管不到那么宽。
交代给你的事,给我办圆满了就可以。
“赵老师,案子需要办到什么程度,你给我个标准。”沈家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的问道。
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很多时候,是小惩大诫,还是一查到底,全凭主要领导的一句话。
“落实证据,公开顶格处理,务必起到警示作用。能办到吧?”赵明沉声说道。
他要让后来者想要伸手的时候,掂量一下自己的身板,能否扛得住人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