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完了常虹和田圆的情况,说完了南通市场那几个纯傻批的情况,我们来说说我跟侯总是怎么接触的。
那时候我跟他大概已经通了七八次电话,声音是听过了的,但是互相都没有照面,所以我去虹桥机场接他的时候大家都大吃一惊——我吃惊于他的丑陋,他吃惊于我的俊美——
"哇!小查,想不到你长得这么英俊,可不像你声音那么老成!"
"长得英俊不见得是好事,做事情的时候谁管我长什么样呢?把事情办好才是最重要的..."
"起码找对象不用发愁不是么?"
"没钱,姑娘们也看不上我的,还得叔叔伯伯提携,赚钱第一啊侯叔...这边请,我帮您订了酒店,就在松江,离您开会的会场很近..."
"哎呀呀!第一次打交道怎么好意思让你订酒店!"
"我只付了个订金,您不用不好意思..."
"你小子..."
我小子怎么啦?你还当你查理爷爷是个吃素的呢你个丑八怪,别让我抓住机会,但凡我能咬住你你个老杂种就得掉一大块肉,你瞅瞅你那个德行,你还想让我给你出酒店的钱?来,叫声爹我把这个钱给你掏了真是...我当时心想。
我自己年轻的时候长得非常英俊,所以习惯了以貌取人,咱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现在我也还是愿意跟长得正常一点的人来往。老侯长得极其难看,水平大概跟南通那个丑蛤蟆一样,不同的也就是丑蛤蟆是女的所以更辣眼睛,老侯是男的,而且老了,多少占点便宜——谁没事干会去看一个四十大几岁的老头好不好看呢对吧...他戴着一副黑边框的眼镜,脸上也像癞蛤蟆一样疙疙瘩瘩,这里一块那里一块长着各种褐色黄色黑色的斑,肚子隆起说明吃得太好,腿倒是细细的,风一吹裤子就把俩条腿的轮廓显现出来——过去的当官的人爱穿那种尼纶裤,也就是特别轻薄的那种布料,风一吹恨不得把大裤衩和鸡儿的轮廓都显现出来——老侯就是这个打扮,上身是白衬衫,领带塞在胸前的口袋里,下身就是尼纶裤子,让你祈祷不要刮风,一刮风他就有伤风化的危险——我真的是服了,你这么大一个官高低穿个深颜色的纯棉裤子呢,你特么穿这么个玩意出来是想恶心谁?恶心别人不要紧,你别恶心我呢!甘霖凉哦侯老板...
那时候我不懂,其实吧,人如果混到了一定地位,他很容易就不太在意自己的外表了,甚至,他就故意打扮得很随便让你以为他是一个再傻不过的老登——其实远远不是,看上去越随便的人心里很可能越狡猾,他之所以不在乎外貌,就是想让别人以貌取人——这是后面我观察了很久才发现的,侯总可不是一直这么随便,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这个吊样,但是,后面我跟着他去北京铁道部跑计划,这狗娘养的穿得可气派了,他西服是我去拿的,专门在高端成衣店订做,一套要七八万——我这辈子都没买过这么贵的衣服,侯总为了跑计划装大象一套衣服就这个价钱——你看他,他也是看人下菜碟,他只是不愿意在我面前装罢了,我不配...
唉,我还是太年轻,很多时候只能上这些老狗的当——当年跟侯总头一次见面我就上了他一当,我觉得这个老头邋里邋遢长得贼眉鼠眼像个癞蛤蟆一样非常没有前途,所以全程都对他淡淡的,只不过因为那时候张老板已经介绍了,我已经答应了接待所以才陪了他三天,不然我掉头就跑了——我觉得侯总是个废物,干不了多大的事,要不是已经聊过相关话题我都不愿意提去他公司干活的事——我去个屁我去,跟着这样的人我能有多大出息?他都不如一米九几卖神州二号的张总有气派不是吗?张总起码看起来还能干点大事呢,这个侯总也就是个上嫖的料子...
当然,我错得离谱,张总一辈子赚的钱都不如侯总一年多。其实我是全程见证了侯总是怎么从几百万的一个小老板成长到几个亿十几个亿的大老板的,中间虽然我狂性发作自己跑出去做了几年其他的事,但是跟他其实一直有来往——他不想我,他老婆也得想,他第二个老婆是个纯骚货,跟我岁数差不多,脸黑得像包青天,三天五头勾搭我,要不是查理哥生性凶狠我就被她玩了——狗东西你不要命了玩到查理哥头上,要不是看在侯总和他小女儿的份儿上(这个后老婆给侯总生了个小姑娘,长得像侯总一样丑,但是跟我很亲,我经常带她出去玩)老子照脖子一刀攮得你血都喷到五米以外,你跟我开这种玩笑——后面侯总进去以后我跟她翻脸,痛打了这个骚娘们儿一顿,打得她一边叫爷爷一边拉尿才放过她——别以为你有几个比钱就能在查理哥这里得瑟,我专业整治这种不识好歹的狗女人的,要不是小姑娘你姓命都得堪忧,神马玩意...
当然,这只是我现在想起来还气得肚子疼忍不住发牢骚罢了,后面的事我们后面再说,还是先把跟侯总相处这几天交代清楚。我陪他开会的那个年月侯总还不像后面一样有钱,还没有那么大的排场,来上海开会就是腆着大肚子穿着尼纶裤子一个人就来了——后面他去哪里开会都会有司机啊办公室主任啊这类人去打前站,把一切都按他的习惯安排好,包括女人,侯总就爱玩点俄罗斯大洋马,每次去北上广深都有人专门跑过去帮他找这类女人,在山西他不敢,因为这边盯着他的人太多了,所以后面这家伙做天然气跟俄罗斯那边有了合同,三天五头往哈尔滨跑,哈尔滨有全中国最多最漂亮的俄罗斯姑娘——他那个吊样,再加上他那个要饭的一样的排场,我说实话,给你你也得上当,你也会觉得这家伙没有前途是坨大粪,完全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很有能量权力很大。因此上我陪他开会的几天越来越觉得这人非常无聊简直烂泥扶不上墙,我还求他给我找的个屁工作,我都不如当初就别提那一嘴,但是,既然提了,咱们就还是要进行到底——所以我把我在江苏工作的这一年大概情况都跟侯总汇报了一下,包括我的工作成果,以及后面为什么不做业务了这些——当然,完全没有提我自己的心理因素,我说的都是地震啊奥运啊这些客观因素,然后我就提起年初那场雪灾,提起我对能源行业的看法,我想进入这个行业造福全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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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一定非得跟着你不可,你这个吊样子还是去上嫖吧,干别的你都不太行。三天会开完了,我陪着侯总吃吃喝喝了三天,临他要回去山西的前一晚我跟他聊天时心想。
"你跟我处了三天,我看你这个后生是有点才干的,但是,太年轻,恐怕你要走的路还是太长——你多大了?哦,二十多...嗯,太年轻了,不过,年轻就有成长的空间,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你想去我公司上班恐怕不行,因为要进我那个公司必须有大学以上的文凭,我们那是公家单位,所有员工资料都得入档,这个没有办法,谁也给你通融不了——如果你就是做个临时工,或者走劳务派遣这种,那倒无所谓,但是我看你这个人也不甘心就是以这种方式进去混日子吧——所以,大学文凭必须有,趁年轻你还是去弄一个吧,这是很多地方的门票,没有这个那些高级的单位你就去不了..."
说得老子很想去似的,去干嘛?跟着你这样的丑八怪混日子吗?我心想。
"文凭倒不是问题,如果确实需要,我去考一个就是了,现在拿个大学文凭应该没多难..."我嘴上说。
"顺便,你也去把车本考下来吧,因为我确实有心思筹办一个站台,确实需要用人,到时候全国各地四处跑,开不了车那就什么都干不了..."
"行,我去考。"
"然后你也不用着急,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也需要考虑考虑——咱俩有电话,保持联系,到时候回去山西我们见面再谈,到时候我告诉你我这边的进展..."
狗屁,这老杂种忽悠了我俩年,回去山西以后俩年多他都没有给我安排工作,每次问都是快了快了,但每次都没影儿——我虽然瞧不上他,但我是真心想做能源行业,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只要有编制进去了,我怎么折腾那还不是得靠我自己的本事吗,没他都行——所以我心里很看不起老侯,但是嘴上一直是恭恭敬敬,回去山西以后过年过节都给他拿俩扇我们老家特产的跑坡羊——在山西,我老家的羊肉,我是说正宗的跑坡羊那就是顶尖的好羊肉了,每年中秋过年我都让我三舅给我杀只他自己上山放的羊(羊肉就是冬天好吃,春夏太膻,而且不肥)给侯总送过去——就这么巴结,他还是晃了我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