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把我看不上的人分一个档次出来,就说在临汾站台上那帮人的话,我还是看不起山西人多一点,除了我自己,剩下的山西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活傻批,包括车队长,包括老路,特别是老路,他就是个纯傻批——你一个山西人,背刺了带你出来的老马,接替了他的位置,跑去舔老金的菊花舔得那么安详,我就受不了,我一定收拾你——最后我没揍他,后面那个李队长和我关系比较好,经常一起打牌上嫖(后面熟了以后我就不打不嫖了,往往是他和他的小弟强哥再拉俩个人打牌上嫖,我喝着啤酒在旁边陪他们聊聊天,然后我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他们也习惯了我这个脾气),他知道我一直看不上老路特别讨厌他,跑去帮我把老路揍了一顿,他把老路打哭了——因为他们打的时候我当然就在旁边看,不然李队长不就白打了吗?所以晚上十点多打了架老金就把我、李队长和老路都叫回去站台,问我怎么回事,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我又没打你问得着我吗?当时办公室只有我、老金和老路,老金一问老路你没事吧,老路就哭哭啼啼起来,四五十岁的人了哭得像个娘们儿一样,我当时实在忍不住噗嗤就笑了,被老金剜了一眼赶出了办公室,后面老金是这么安顿我的——
"老路这个人心事重,脑子有点不好使,但是他忠心,帮我把站台上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以前咱们屯煤有时候发不出去放在站台上一个月能少几百一千吨,老路组织了洒水车什么的洒水,组织手下的员工去站台上把风吹出去的煤扫回煤堆,他对我来说特别好用,你不要欺负他——大不了以后你发煤我不让他跟着去就是了..."
看到没有,我都没有动手,老金就一定知道是因为我李队长才去揍的老路,他脑子就这么好,能一下子抓住主要矛盾——我和李队长那时候在李家坡配合得特别好,搞钱非常凶狠,你知道我为啥恨老路吗?除了因为他背刺老马跑去舔老金,也因为不知道他从哪打听到我跟每个司机都要收一百开票费,居然跑到我发煤的地方监督起我来了——你自己说他欠不欠揍,是不是个纯傻批吧——我收司机的钱,其实是搞李队长的钱,李队长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老路犯贱吗?所以我告诉你,有的人贱他就是天生的,要不是我拉着,就应该让李队长拿那根铁棍把他剩下那半嘴牙也给他打掉,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还敢耽误查理哥搞钱?讲真,我嫌弃他恶心不愿意动手收拾他,不然几螺纹钢就把他送回老家去了——我撕破脸打他的话他绝对在临汾站台就一天都混不下去,我还能搬出老侯挤兑老金把他弄走呢,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老路这口饭是查理哥给他吃的...
我告诉你老路贱到什么地步,那时候他是站长,我是发运经理,我除了自己出去外面搞钱,每个月基本工资和补贴还能凑七八千,老路的话因为常年驻站没有补贴每个月工资只有三千多死工资,站台上的一切活都得他管。我去的头一年是留在站台值班的,第二年就不值了回家过年,有更小更新的人做我去年干的活,那年开完年会临回家的时候老金论功行赏给人们发年终奖金,我拿了十万,老路只拿了八万,他在老金这里还不如我地位高,就这他还没命地舔老金,去老金办公室说点事情从来不敢坐着,永远是一副太监那种下流样子,双手低垂大腿夹紧弯腰屈膝随时准备跪下,你就说他贱不贱吧...
人贱起来那真是比狗还贱,就这,我从头到尾看不上他,离开站台不干了回省城养老,他来省城办事还有脸给我打电话叫我出去喝酒呢——简直是又蠢又贱,你还混社会呢,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后面老金倒台他莫名其妙跟着进去蹲着去了,我怀疑他从头到尾也没挣到多少钱,因为他的所有钱都是老金像扔给一条狗那样扔给他的,而老金这个人相当抠,他不会给这种狗一样的东西多少钱的——其实如果你爬上去和比较高级的人来往一下,你会发现人家们的钱比我这种穷比捏得紧得多,因为他们的钱还要花在更有用的刀刃上呢,你一条狗一样的东西他会给你花钱?想多了。
你要非说老路有什么品格上的问题,我觉得他也没有,他也不是那种坏人,故意给你操坏心眼,故意搞乱那都需要一些胆量和智慧的,这玩意老路没有,他只是一辈子都没活明白,老在做糊涂事罢了。他看不懂做人需要有一点原则,跟人来往的时候你得小心那些比你有脑子的人,人家搞钱你别在旁边犯贱去给别人添乱,老路一辈子都是那么糊涂,所以他才没脑子到我都离开那地方了他都不知道我对他的真实看法,居然还跑来找我喝酒——所以他也一定不会知道李队长之所以打他主要就是因为我看他不顺眼,因为他跑过来耽误我在那里搞钱,最后我跟他说‘你以后别跟我联系了老路,我怕粘上你的傻气’他还大吃一惊呢——有时候我心情好了,看见老路可怜(他每个月三千多工资还得给他儿子治股骨头坏死,所以花钱特别紧张,他那儿子我见过,过来站台上住了几天,他还叫了我几声‘查叔叔’呢!),有时候我回站台办事就带老路出去吃点好的喝点好的——老路特别爱喝酒,但是为了省钱自己很少买,你想,他那个吊样所有人都讨厌他,也不会有什么人请他吃饭,所以我回去的话就可怜他请他吃一顿——也许这就是到头来他都不知道我对他真实看法的原由吧,他肯定觉得我还把他当盘菜呢...别人上桌吃,你只是桌子下面的一条狗,你都不是一盘菜的大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老路这种东西连这句话都不配,他就是那种我得强忍着才能不一脚把他踹到臭水沟里的狗一样的东西,他不配去斗争的——得亏他赶上了我还比较善良的时代,不然他连我的亏都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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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司机,这家伙也非常不争气,他只是一个给老金或者老马开车的,结果第二年老马走了以后不久他也被老金打发了,老金还算讲究人呢,没把他送进去让他蹲几天,只是让他把钱还回来就把他当个屁一样放了——你知道他怎么搞老金的钱吗?他跟加油站勾结在一起以次充好,或者以少充多,常年虚开加油的发票去老金那里报销,或者是车的维修养护这类花销,本来花了一千他就回去报俩千...我也真是服气,头一年我去的时候老马着急忙慌要组建一个山西帮跟老金搞对抗,过了还没一年这帮人就各出各的洋相一个个跌倒了,你让我作为一个山西人该有什么态度呢——人家东北人做事情,你别管他们最后怎么分赃不均搞出一堆恶心的事情,开始的时候大伙可都是全心全力一起奋斗一起朝一个方向使劲的,山西人就是我给你说的这个样子,无一例外都是各有各的打算,你把他们放到一起做点什么事情,别人还没整他们他们自己走着走着就互相使绊子跌倒了,蠢到无以复加——
我得花很长时间才能认知到这个问题,就是太多的山西人钻到一起一定什么都做不成,原因嘛我前面说了,这地方的人太聪明太开化,个个都在为自己打算,比如老路,蠢得一塌糊涂,没有一点义气,没有一点骨气,老马刚走他就迫不及待接过那个破站长的位置顶上去舔老金,觉得跟着老金混将来老金能给他一个好前途——大哥,人家老金连纯自己人王殿阁都不给,会给你?老路,你真是奇葩...
头一年一起过来临汾站台的那些人,其实很快就走得只剩我一个山西人了,剩下的都是东北人。后面招进来的大部分山西人也都跟我走不到一起,他们是九零后啊,我试着跟他们处了一下确实不太行,因为三观不太一样——其中一件碎我三观的事是这样的:那时候站台上有一个姓赵的男性九零后,他给我介绍他女同学,让我跟她玩几天,然后我回去省城度假去跟这女的吃饭,这女的直截了当告诉我,她实在因为想勾搭我那个同事没法跟我睡觉,但是她可以给我介绍她的同学过来跟我睡觉,我只要给一千块就行...好家伙,暗门子?然后我把她同学叫来睡觉,那天我喝多了,这女的陪我玩一下趁我睡着掉头就跑——那时候查理哥比较善良不太搞这种事情,不懂你不能先给婊子钱,起码等早上起来再说,半夜我醒来起夜她已经不在了——这你就不合适了,因为那个年代没有这个价钱,一千是一晚上的服务费,半路跑了没这个价钱,于是我忽悠她还想玩,第二天又把她叫过来,带她出去买衣服,让她亲眼看见我买衣服花了四千多(只给自己买,裤衩都没给她买一条),然后开房的时候我说身上没现金了明天上午一起出去取,忽悠这女的掏了房间费和押金,上楼开心了俩次把她弄睡着我就拎着我的衣服溜下来跑路白嫖,临走还从迎泽宾馆前台拿了俩条华子,记在那个房间的账上...
后面我就回了临汾,姓赵的这哥们儿一直跟我说让我高低把华子钱还给她同学,我坚决不给——查理哥咬一口下来是不会再给你安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