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你在哪呢?泵房?嗯,等着,我过去安排一下工作..."我排的这个班揍我的那小子在泵房,姓赵那个在站台,我查理哥当然就是在宿舍睡觉,我还跟他们客气吗?我把小赵叫回来,就是一次性处理他们俩个,他不是那么热心地过来跟我比划么,那就带他一个——对我来说,锤一个和锤俩个不都一求样,我准备锤人了你还往上凑,我查理哥佩服你的兄弟情义好吧——虽然你的女同学很不上道,但是你对男性朋友倒是挺讲义气的,查理哥谁都不信,生平就那一俩个愿意为他拼命的朋友,你这么讲义气,查理哥还是得高看你一眼——
其实不存在的,你马上会看到,所谓的义气这帮人反正没有。
那时候快过年了,天很黑,因为要发煤站台上所有的照明灯都打开了,我在泵房外面站了很久,找一个空隙——我总不能在司机过泵的时候像个神经病一样冲进去就打人不是么?我是个正经人,要锤别人也尽量别让太多人看见,吓不到小孩子,吓到那些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站了半个多小时的时候,外面没有车进来了,你懂的,一般跑夜车的大车司机也都是一群一群相跟着的,他们一起走互相有个照应,有打瞌睡的别人还能叫他们一声——现在大家都是拿手机在那里嚷嚷,过去的时候大车司机都是每个车上都带一个对讲机,一群人建一个频道然后一边走一边聊天,吵死了——我有几次从李家坡回临汾站台懒得开车,曾经坐着大车司机的车回来过,我告诉你吧,这帮人一路上逼叨叨逼叨叨没完没了的,烦得我火了,把他对讲机抢过来从窗户扔出去,到了地方给了他二百让他再买一个——所以这帮人一般都是成群结队一窝一窝地来,这一波过去了中间就有个休息时间,我也就是瞅着这个时间进了泵房——一进去我愣了一下,因为除了小赵和揍我那个小子,那小子的女朋友也在——
骑肥马,X瘦比...我想起以前有一次揍我这个小子曾经跟我说过——他的那个女朋友很瘦,一副南方那种小姐的长相,你说她好看是谈不上的,但是那时候我去扬州秦淮河上玩曾经听别人说过一种养小姐的手段就叫‘熬瘦马’,就是把一个小姑娘七八岁就买回来慢慢培养,等到十几岁的时候就教得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然后就出来给客人吹拉弹唱——其实南方的人比北方人讲究、会玩,秦淮河上的名妓真没多好看,主要还是给你弹琵琶唱弹词的,反正我是欣赏不来——她们在那弹,我听又听不懂,拿着那个提词的牌子一边看一边心想你特么的跳河得了,烦死了——而且顶尖的姑娘其实都很黑很丑,但是绝对是风吹杨柳一把的腰,所谓的‘瘦马’其实就是说这个姑娘一定要瘦得一把骨头,咱不知道这种姑娘有啥好处,我是不会玩的——
揍我这小子的女朋友就是我给你说的那种典型的瘦马,一点都不好看,但是这小子爱得要命,给我吹牛说她遇到他的时候还是第一次,然后这女的在床上非常毒辣——毒辣不毒辣的,你暂时也玩不到了...
我进去的时候手背在后面,小赵先跟我打招呼说了句‘查哥来啦’,我照头给了他一榔头,这货装死,扑地就趴地上了——我知道他在装死,查理哥身经百战能不知道一榔头锤上去是什么效果吗你跟那儿演你妈呢,一榔头就能打死人的话那你未免太看不起人类这个物种了——但是我的主要目标本来也不是他,他扑倒了正好,省得我给自己加罪孽——我接着抡圆了就给揍我那小子一榔头,他嘴里本来在咕囔什么‘哥我错了’这类的话,挨了一榔头连人带椅子就砰一声倒在地上,我正要补刀结果腰被人抱上了——这是那个瘦马,好家伙,我是真佩服女人,哪,你胆子这么大也赏你一榔头吃一吃——这女的挨了一榔头俩眼发直跌在一边,我怕打死了她还伸手在她鼻子上摸了摸,屁事没有,只是这辈子没挨过这种打,硬直了——我说了,人命是很硬的,我虽然不太知道女人能挨几榔头,男人的话十来榔头肯定是问题不大的,揍我这个小子大概也就挨了这么多,我全是照头打,开始的时候我其实没有想清楚要打死他还是只是打几榔头解解气就算了,但是这个东西有个惯性,但凡你第一榔头打出去后面的动作都不需要我用什么思想或者感情去驱动,手自己就动了,十来榔头很快就打完,这小子被锤得...我怎么给你说呢,躯干一点都不会动,就是四肢跟着神经性地颤抖,一榔头下去他的胳膊腿就在那里抖一下,但是脑袋和躯干不会动——再锤个十几榔头,他的四肢也不会动了,那么他就嘎了——我是准备继续锤的,他妈的要么就不干要么就干到底,别留着他的一条贱命给我找麻烦不是吗?这小子虽然没脑子他还有力气呢,将来哪天瞅我又喝多了(我经常喝多)他再来算计我,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不过这个时候老金的电话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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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总,你真要打死人吗?怎么的,解解气还不行,非要闹出人命?你在站台杀人,我们的生意要不要做了?谁会跟杀人犯打交道?"他问着我,一下就把我问愣了——这是刚才挨了我一榔头的小赵爬着从泵房溜出去,赶快给老金打了电话,所以老金就这么及时给我打过来——小赵这个人没义气的,他一看这种场面爬出去打了电话自己早就跑回宿舍去了,把他兄弟和兄弟的女朋友留给查理哥炮制——咱就是说,哪怕你在门口高喊大叫,或者你去找站台上的人过来拉架,又或者你自己出去找个家伙进来跟我扳命,这都行,你跑什么?怕什么?我还能真把你锤死是怎么的,冤有头债有主,查理哥又不是变态杀人狂对不对...
"金总,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要跑路了——这家伙死没死咱也不知道,咱也不在乎,我可跑了啊!"
"你别急,等着我,我这就回去——你先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十五分钟到,这个事我来处理——放心,小查,我不害你,等着我,还有点事..."
金总是吃过见过的,杀个把人对他来说貌似跟杀狗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他压根不慌,我就打了120在泵房等着,看看老金这是几个意思,还非让我等着他——揍我那个小子流了点血在那趴着(人脑壳上没多少血可流,想看大量血液得把腔子里的血放出来),我就拖着他的脚把他扔在角落里,然后找了个簸萁扔在那一滩血上面挡着——这个时候又有司机们过来过泵了,看见地上趴个人高低不太文明礼貌不是吗?我把这小子扔在一边,把他女朋友架起来扔在泵房那个长椅子上躺着,然后,把榔头从手上解下来往角落一扔,跑去给司机们过泵去啦!
老金让我等着,原来是给我今年的年终奖,十万块钱,塞得满满的装了俩个信封,他也真是有意思,那时候查理哥心里已经不太想干这个活了,在李家坡拼命搞钱,从省城度假完了回来又搞到十几万,你这十万还不就是毛毛雨,但是——
"谢谢金总,我可跑啦!"
"哟,救护车来得也挺快..."老金给小赵打了电话让他下来过泵,我就和老金挨着站在那里抽烟,看着救护车把揍我那小子抬上车拉走,王殿阁开着车跟着救护车一起走了——他开车拉着老金回来,什么都没说只是狠狠地指了我俩指头——
"你回家过年去吧,小孩呢,先看看什么情况,不论怎么说这回得给他点钱,不然这个事处理不了..."老金慢悠悠地说,见我抽完烟扔了,就把手上的硬中华和打火机递给我让我自己拿——人家是大老板,不会给我这种人点火递烟的。
"啥意思?这个钱我出?"我那时候难免还是有点杀气腾腾的,不由自主就问了这么一句。"我出,那我跑什么路?跑路不就是为了不出钱——我一毛不会给他的,就便是进去蹲,这个钱我也不能出..."
"我出,我出还不行?这不是跟你说呢,得给他点钱,不然他咬着你不放也很麻烦..."
"算了,我出吧——给,这十万够够的了——"我把老金给我的十万又递回去,"他那种人,十万块钱够买他一家的命!"
"查总,人命不可以用钱买,这个东西无价,只不过是有的人自己给自己标了个价钱罢了..."
讲真,我认识金光头一年多,一直觉得他是一个畜牲,没想到他能有这么高的觉悟,所以忍不住扭头过去把他细细打量。
"小孩的事我来处理,你安心回家过年,只要没打死人那就问题不大——但是你记着,你欠我一个情,明年你还得过来好好干,把欠我的情还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想干了,你想跑,门都没有!"
哦,那我还是没看错他,这个金光头果然还是个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