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哪里话，在下不过是一阶下之囚，能做什么？”

如今伊蠡和刘去卑分裂了北匈奴，乎厨泉将匈奴单于印和禅位书分别给了两人，在匈奴已经没什么威望了。

但对张耀来说，乎厨泉并非没有价值，开口道：“让你去招降匈奴旧部投靠大汉不现实。”

“虽然你已不是匈奴单于，但应该还有一些死忠你的人吧？”

乎厨泉深思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倒是有不少，不过很有可能被伊蠡清算了。”

“大人若是有吩咐便说吧，如今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早就想明白了，在大汉这边没什么不好的，虽然名义上是阶下之囚，但实际上并没有受到虐待和不公的待遇。

吃好喝好玩好，野心随着时间消磨，早就摆烂了。

张耀脸上露出笑容，笑眯眯道：“我要你联系你的旧部，让他们在匈奴各部族之间散布一些消息。”

“不知大人要散布什么消息？”

张耀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道：“大汉愿接纳匈奴人，可以保留他们部落的传统，若是他们想放羊，大汉会分给他们草场，并且会派兵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他们放牧时候的安全。

“若是他们愿意种地，大汉会派出官员教他们识字和种地，并分给他们土地。”

“可为大汉子民，但并非汉人，我会启禀陛下，在汉族之外设立匈奴族，以归纳匈奴百姓。”

“当然，若是想成为汉人的，自当来者不拒，也不强求，尊重他们选选择。”

乎厨泉听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便在脑海中思索了起来。

乎厨泉摇了摇头，并不觉得此法可行，开口道：“可那样不就和羌人一般了吗？”

羌人名义上也是大汉百姓，但结果该反还是反。

“若是我说匈奴族的地位和该有的福利与汉人同等呢。”

“地位同等？！”乎厨泉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张耀。

羌人虽然是大汉百姓，但地位却和汉人不同等，大汉官员剥削奴役羌人是很正常的事。

甚至汉朝历史上不乏提出舍弃凉州或者将羌人内迁的官员，羌人受灾朝廷也很少去救助，甚至直接放弃灾区。

“没错。”

乎厨泉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在加快，想到张耀之前和自己说的话，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汉之商鞅！妥妥的疯子！这么做可是触动了大汉所有人的利益！

民族之间的仇恨哪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的，朝廷可以放话说地位平等，但实际上呢？

仍然免不了背地里的肮脏，偏见一旦产生，便很难解除。

“我可以试试，但大人还是不要抱有希望。”乎厨泉没有拒绝的权利，深呼了一口气，只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