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也忙得不可开交。家中大小家务事都是木管家操持着,巳时初,院中已经满是宾客,席面也都上齐了。
爆竹声,奏乐声,宾客喧闹庆贺声不绝于耳,更加吵得秦潇潇昏昏欲睡。
头上的凤冠才戴上,她便嚎叫着:“好重啊,我脖子要压断了!”
“小姐就忍一忍吧,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喜婆笑着解释。
她们帮秦潇潇换上礼服,里三层外三层,整理得齐齐整整,一丝不苟。
很快到了吉时,司仪官在门外大喊吉时到了,菱叶连忙将用苏绣绣着凤戏牡丹的团扇塞到秦潇潇手中,紧张地说:“快,快,去前厅拜别将军!”
秦潇潇于是举着扇子,在菱叶和喜婆的搀扶下走出了厢房,来到了前厅。
前厅里面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客人,秦潇潇一眼扫过去,看到了许多熟面孔,其中也许还有曾经被自己调戏过的男人。
她赶忙要抽回视线,可却对上一双温柔缱绻的目光。
是朱斯年。
他们两人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面了,秦潇潇甚至不会想起他来。
他打扮得整整齐齐,比以前清瘦了一些,穿着浅绿色的圆领袍,静静地温柔地看着秦潇潇,张嘴对她说了句什么。
人声鼎沸秦潇潇没有听清,但看唇形他应当是说:“恭贺表妹新婚。”
他眼中没有不甘,没有悲伤,没有不舍,没有责怪,只有满含柔情的祝福。
他身边站着的不是她的妻子杜红雨,而是她的妹妹朱琳琳。
听闻如今他跟杜红雨并不亲近,杜红雨甚至早就搬去了朱家的家庙为朱家人祈福,夫妻两人形同陌路。
秦潇潇在菱叶的提醒下找回神思,走到了父亲的面前。
秦启坐在太师椅中,一只脚空空荡荡,但却坐得规规矩矩,眼里含着热泪,胡须微微颤抖着。
秦潇潇向他敬茶作别,也不由自主红了眼眶。那一瞬间,秦潇潇甚至想要冲过去抱住这个不太称职可依旧让秦潇潇心中挂怀热爱的父亲。
吉时到了,从王府来的迎亲队伍带着聘礼来了。
鞭炮声在耳畔炸响,秦梦阳从厅外走了进来,喜悦地对秦潇潇道:“阿姐,我背你。”
他躬身下去,秦潇潇爬到了他的背上,手中有些艰难地拿着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