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淮视线移到她的头顶，微笑道：“我帮你把凤冠取下来。”

秦潇潇听话地背过身去。好在他比自己高，坐在自己身后抬手拆卸钗环并不艰难。

沉重的头饰被一点点取下，最后，高高盘起的发髻也散下来，披在肩头。

感受到身后人停止了动作，秦潇潇才开口问：“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拿着一根金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莫清淮脸上怪异的神情一闪而过。

顿了顿，他开口道：“前天下山的时候摔了一跤，骨折了。”

“你怎么这么笨？那么大的人了走路还摔跤。”秦潇潇佯装生气，人已经心疼地蹲到了他的面前，“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不用。”莫清淮伸手将秦潇潇给拉了起来，笑着摇头，“伤得不重，养几天就好了。”

秦潇潇神情变得有些别扭，抿唇道：“那你总要脱衣服睡觉吧？”

“我……”莫清淮脸色不觉间有些发红窘迫，这一刻倒是成了个初经人事的腼腆少年。

他压低声音，似乎觉得接下来说的话实在难以宣之于口。

“那个……我今晚没法……没法……”

话没说完，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双手紧紧攥住袖子，不知是紧张还是如何。

秦潇潇眨眨眼，歪头关切地看着他：“你身子还没好吗？”

像是找到了一个台阶下，莫清淮松了口气，点头道：“有些累，你可帮我宽衣，我……”

“好。”秦潇潇靠坐过来，手伸向他的腰带，取下，再将厚重的礼服一件件脱下来，放到了旁边的衣架上。

最后他身上只穿了件里衣，右腿从脚踝到大腿根的地方都鼓鼓囊囊的，明显是裹了一层纱布。

秦潇潇看着他的腿，老是想把他的裤脚卷起来看看到底是伤成什么样才会整条腿都包起来。

可莫清淮警惕地盯着她，伸手拦着她，皱眉道：“不要看，怕吓到你。”

“我不怕。”秦潇潇伸手去扯他的裤脚，莫清淮死死将裤脚往下拽，眼神由坚决变得带着祈求，“潇潇，不要看好吗？我累了，我想休息。”

秦潇潇渐渐放开了他的裤腿，心中疑窦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