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默和时清宴陪在左侧,右侧好像两位贵客,许多正襟危坐的客人见状都起身招呼行礼。
等时默走近了,姜亢宗的目光顿住——不过一夜之间,他原本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就隐隐冒出了白色,灰白和黑色相间,看着就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许是视觉带来的震撼,就连身形也看着消瘦了不少。
这么愣愣看着,姜亢宗的鼻子却有些发酸,她收回目光后,竟发现眼角掉了一滴泪。
不知何时,苏俊峻竟悄无声息移到了她的身旁来,一张纸巾递了过来。
苏俊峻悄悄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安慰:“亢宗,我知道你难受,知道你心疼,我也心疼难过,却改变不了这意外结果。”
姜亢宗拿纸巾将泪擦拭干净,又听苏俊峻道:“说实话,我竟有些同情时默。今早见他变了不少,还特意安排司机去接我过来。”
“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我看这时默也算有了人样。要是你现在想跟他和好,我也是能够理解的。”
耳朵动了动,姜亢宗讶异抬头,就撞见了苏俊峻一双通红的眼睛。
“反正就当我可怜他吧,你要是有空,就去陪他好了,我真的不在意。”
苏俊峻咬咬唇,低下了头。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灵柩前跪拜的裴衡已经消失不见。
“表哥,你累了一天了,去休息一会儿吧。”裴衡忽然出现在时默身后,朝他低声耳语,“我来替你招待客人,听佣人们说,你一夜没睡。我知道你恨我,但你若把身体熬坏,就是……就是姨夫看见,也会难受的。”
看时默置若罔闻,裴衡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一直把人拉到了无人的角落里,才略带薄怒盯着时默。
“你瞧瞧你现在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我都听到那些闲话了。姨夫的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再这么难过了,要我说,他都活该!你不会以为他死了,你就念他好了吧?你忘记他是怎么对你的了?”
时默没有说话,今天的天色有些阴沉,阴云密布的天气,天色像染上了一层铅灰色,就连时默也像蒙上了一层阴鸷。
他挣开裴衡的手,转身就要进屋,又再次被着急的裴衡拉住:“我刚刚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我让你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