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默那个位置始终特殊,源于幼时纯粹的崇拜,源于初恋毫无保留的爱,那时候的自己很傻很天真,可姜亢宗再回头看那个自己,依旧没有资格去指责17岁的姜亢宗。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每一个自己都有在好好生活,尽自己当时的努力,做了认知里最优的选择。

如果站在未来更加全知成熟的视角去指责曾经的自己,那是对自己的背叛,更对不起曾经。

她永远不要讨厌自己,因为17岁的姜亢宗觉得自己超勇敢的,真诚付出所有去爱一个人,本就是值得赞扬的。

只是不太现实,些许天真,些许愚钝,但她没有做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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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指,为他的眼角擦泪。

黏湿的泪液在手上附着,就像过去如影随形的意难平,没有很痛也不影响生活,却像藏在细缝里阴暗发霉的蘑菇,透着一股腐朽的霉味。

她以前既不想清理,也不想打开缝隙,只是会遗忘角落,偶尔从睡梦惊醒,闻到了弥漫在灵魂深处的阴湿。

“对不起。”姜亢宗不知为何已经脱口而出,更分不清这句话是向曾经的自己道歉,还是向曾经的时默道歉,又或者是他们因误会而消逝的爱情。

“你不是想问我爱不爱你吗?”她抬起眼看时默,时默眼神顿住,又生出更多光亮,怔怔看着她。

姜亢宗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去挖掉那腐烂的汁液,去清扫那丑陋的缝隙,去直面自己过去的伤痛,面对真实的自我。

“我爱你。”这三个字说出口,原来比想象中更加轻松坦然。

时默反应强烈,他不可置信看着姜亢宗,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在做梦吗?那为什么会听见姜亢宗对他说我爱你?

这就像一个绚烂的梦境,时默觉得比不久前窗外的烟火更梦幻,也平息了他被扎眼的场景伤到的心。

“我也许一直在爱你,我不确定。”姜亢宗像是自述,也像是自我剖析,“也许是有爱的吧,没爱怎么会那么恨呢?恨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恨我等你的三个月,恨我明知不再联系才是最优解,却还是会在梦里一遍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