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哪里?”
李昱鑫继续深扒道。
“应天府。”
朱梓苍成稳而言曰。
防人之心不可无!
其实,关于“去哪里”这个问题,朱梓苍自己至今都没有想好。
在朱梓苍的心里,其最初的计划只是回到京城去解救自己的母后,但是现在这情形,京城之内的状况,无人可知晓。
且不说京师至今有没有被活尸所攻陷,就算没有,那京城之外的人若是此刻想要进京,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何况,明面上,自己目前尚且仍是朝廷通缉的要犯,那所谓的“十恶不赦的大逆不道之徒”。以自己现今的身份与处境,去往京城等同于自投罗网般的去送死;暗地里,结合太宁卫遇袭等情况,一路追杀于自己的锦衣卫,他们又岂会“刀下留情”?分明要置自己于死地的锦衣卫们,他们不可能轻易地放过自己!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真到那时候,不仅自己小命不保,就连眼前的这些无条件信任于自己、追随于自己的伙伴们,他们大概率也会连带着遭殃,从而被锦衣卫们给“一锅端”。
危险无处不在!
除了当下如兄弟姐妹般亲切的这些伙伴们之外,外界几乎无人可信!
长路漫漫,曲折坎坷,自己未来究竟将何去何从?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总之,自己此刻的处境无比的艰难与凶险,大为不妙!
目前,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身边的这些兄弟姐妹们之外,自己那身在应天府的恩师、大明朝廷昔日的内阁首辅方从哲大人,他应当是自己此时为数不多能够信任与托付之人。因此,应天府,确实也是朱梓苍多方权衡之下准备考虑去往的地方。
其一,应天府距离此刻己方所在的永平府,路途遥远,无论最终自己去与不去,这一路之上,都会有足够多的时间和机会来进行相应的调整,从而达到随机应变之态;其二,就算自己真的去往了应天府,有方从哲这个当下自己为数不多的能够全权信赖之人在那里,也好过此时包括京城在内的绝大多数地方;其三,此时除了京城和应天府之外,自己也实在是想不到何处可去,无奈也。
“哦?应天府!”
一丝激动的神色自李昱鑫的眼里一闪而过,然,稍纵即逝之下,那激动之情立时便又消失而去,其面部表情瞬间便再次归于了平静。
就是这个细小无比的表情却被明察秋毫的陈力给捕捉到了,他暗自寻思着:那应天府和这忠勇伯到底有什么关系?
“能在这个世道之下坚持活下来,还生存了这么久,想必你们以及你们山庄之外的那些朋友们,皆非等闲之辈。可否给老夫说一说你们的故事,你们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的?特别是你,苍儿,作为大明当朝皇子,为何此刻的你不乖乖地待在那京城之中,于皇宫之内,伴圣上左右,而是领着一帮江湖人士来到了我这里?”
老谋深算的李昱鑫,他抛出的这个问题堪称是“一针见血”。
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若是子虚乌有般的凭空编造故事,那么,这“故事”必然会有漏洞与破绽。
这些漏洞与破绽定然是逃不过眼前的这只老狐狸的双眼。
念及此,朱梓苍决定在事实的基础之上实话实说,当然,自己此刻的那“朝廷钦犯”之身以及关于聚贤庄的一切,此二者,是万万不可“坦诚相待”的。
毕竟,一来,朱梓苍不知道这位忠勇伯和东厂以及锦衣卫有没有关联;二来,此地离关外并不那么遥远,因此,他也摸不准这老狐狸与赛金虎、赛飞狐有没有瓜葛,特别是那赛飞狐,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