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打算看戏的单捕头,现在心里却是一片火烧火燎。怎么还把宝胜赌坊扯进来了?这让他这个小小的捕头很难做。在权贵面前,此时那些被偷盗的财物,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单捕头清楚,要想在这个天子脚下,做得安稳,这些当朝的贵人,一个也不能得罪,所以这些商户背后有什么人,他必须清楚。
这个宝胜赌坊,听说就有当朝左谏议大夫穆大人家公子的股份。
“夫人是否再宽容几日,宝胜赌坊小人是知道的。虽然干着赌博的营生,但一向安守本份。若说他们放个债,收个重利,还有可能,但这种勾结盗匪的事,还待查证。”单捕头如此说,一是不想得罪宝胜赌坊,二来实在想不通,宝胜赌坊为何要做这种事。宝胜赌坊行事之前不会不打听清楚,这是少师李大人家的宅子。
“郑牧已经招了,单捕头还有何疑问?”玉娘指着郑牧道。
“这正是蹊跷之处。那宝胜赌坊可谓日进斗金,不值得做这种偷盗之事。”单捕头说到这儿,瞟了一眼郑牧,“此人一看便是那种奸诈油猾之辈,恐怕是为了给自己脱罪,攀扯他人。看来不动大刑,他是不会说实话。请夫人容我把人带回衙门,严加审问。看来,不动大刑,此刁徒是不会说实话的。”
玉娘为人通情达理,虽然急切抓住蒙面人,但也觉得单捕头的话,有道理。这个郑牧说话时,总是眼珠乱转,不像诚实之人。
“我说的都是实话!”郑牧高声为自己辩解。
程芹吓坏了,频频磕头哀求,“求夫人开恩,郑牧他从小身体就弱,禁不起大刑。”
“程芹,自你们夫妻来到李家,我们并未苛待过你夫妻。你儿子犯的不是小错,勾结盗匪,侵盗主家财物,若不严惩,以后这个家的人,我还怎么管理?”玉娘说完,走到一边,竟不再理地上和程芹。
程芹一看玉娘这已经讲不了情了,手脚并用,爬到了周寒脚下,继续磕头,“大小姐,您心善,求您给我儿一次机会吧。”
周寒轻轻叹口气,并没为郑牧开口求情。
单捕头将郑牧提着走了。
“娘,救我,救救我!”这时郑牧才知道叫娘。
程芹追着郑牧,到了院门,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玉娘也不理会程芹,去问周寒,“念儿,你可查过了,少了什么东西?”
玉娘此时才问,而是没当着单捕头的面提起,一是,她不知道周寒的箱子里有些什么东西,需不需要保密。再有,一个姑娘的随身之物,也不好当着单捕头这个外男提起。
“娘,没什么,就是几件锦衣和裘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