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寒微微一笑,手中串铃轻轻一摇,道:“你看到了,我是一个游医,是刚才那位叶川大人请我来的。”
“叶护卫请你来的?”
李清寒点点头。
差役虽然有疑虑,但李清寒能一口叫出叶川的名字,而且里边正好需要大夫,所以不得不信。现在宁大人正在气头上,他们不敢进去通报,触霉头。
“你进去吧!”差役收了刀,让开路。
李清寒便大步朝公堂走去。她还没到堂上,便有一队,七八名挎刀的差役急匆匆地向府门跑去,领头的便是叶川。经过李清寒身边时,谁也没去注意李清寒,看样子十分着急。
公堂之上,两把椅子架着一张长木板,木板上躺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男人脸色白得快与死人无异了,身体时不时地抽搐着,似在忍受着极大痛苦。他身上的青绿色官服被血浸染的部分已经被扯开。他的胸口之处,还插着半截断箭。
一名差役手里拿着一个瓶子,正在往那男人的伤口上,撒瓶子里的止血药粉。但没什么用。血不断流出,冲开了药粉。差役偷偷瞧了宁远恒一眼,不敢说话,只得继续撒。
一身红袍的宁远恒,又急又怒,在公堂之上走来走去。公堂中还站着六人,有的人穿着官服,有的穿着便服。有人忧虑,有人愤怒,有人忐忑。
凝重紧张的气氛笼罩在整个江州府大堂之中。
新上任的江州司马万若阳上前,小心地对宁远恒道:“大人,许县令现在这样,也是痛苦,不若我们送他走吧。想来他是不会怪我们的。”
“欺人太甚!”一声暴怒音,从宁远恒身旁不远处响起,“他豢养杀手,私募兵卒,江州府管不了他,就连朝廷也对他无可奈何。现在可好,他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谋杀圣旨亲封的朝廷命官,难道这还不算造反吗?”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不高,但却精壮,身穿便服的中年男人。此人脸色黑红,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本来的肤色。
红脸中年人朝宁远恒抱拳道:“大人,您就该一道奏本上达天听,请皇上捉拿叛逆。厉王想造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京城中的人,心知肚明。”
“顾参军,悄声!”旁边一个穿官袍的老者,忙提醒红脸中年人道,“小心隔墙有耳。你说的这些事,皇上都知道。可知道这位有不轨之心又能怎么样。当今皇上登基之时,可是对全天下人发誓,要善待江州的这位。这位不起兵,朝廷便动不了他。就算死了一个朝廷命官,只要这位不承认,谁又能拿他怎么样。”
顾劭一脸不服不忿,望向宁远恒,“大人……”
宁远恒无心听他们的争论。他现在只关心滨水县的许县令。他很清楚是谁下的手,幕后的主使是谁。厉王派勾陈卫暗杀这位接替佘世贵,新上任的滨水县令,就是让他和被他提拔上来的人恐惧。这是在警告他们,只要在江州,不听厉王话的人和厉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