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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端略一思索道:“倒是有三、二个人选,我却需先见见才知适合与否。到时再禀与青篱公罢。”
方旭点头道:“些许小事有淡墨公,我又何须劳神。此事便托付淡墨公了。”
待众人静了下来,崔言方接道:“这第三事钱粮之事最是难办。粮米之事好办,去岁天下大熟,这些许粮米只教商州、徐州支应便可。银钱之事却难。现今库中存银三十七万两,钱七十五万贯。按说足以支应陈崇恩军马,然北疆十万禁军,八万厢军激战正酣,是最紧要所在。若是河北索要饷银,这些许库银只怕难为无米之炊。”
袁端道:“饷银先从户部国库中支应。出征将士不发饷银,伤亡将士不发抚恤,如何教人卖命,那以后得仗就不用打了。北疆之事再议。默之可先与户部通个消息,近日可有大宗税银入库。若无进账,再让陆锦言找我。”
崔言称是。
张铨道:“年初各地的税银都已陆续进都,实是去岁拉下的饥荒过多,银钱在库中还未焐热便花得七七八八了,只怕一时间难有大宗进账了。但重楼刚从关中巡查盐铁回都,关中天府之国,民间颇为殷实,只怕这银钱缺口要落在重楼身上了。”
蔡耸笑道:“人言子衡乃是我大郑之桑弘羊,今日始信其言不虚。”说罢又正容道:“关中盐铁之事我已具札上奏。西安府咸阳、蓝田、蒲州、洛州、永寿、武州六州县涉盐铁税银侵贪之事,府县官员拘拿三十三员。我已在关中鞫问,现已全部押解回都,各官员祖籍、官署家产俱已看管起来。除官员外还有三十余吏员也涉事羁押在狱。这些蠹虫涉及侵贪盐铁税钱一百万贯有余,只是刑部还在鞫问,若要追回银钱尚需时日。”
方旭道:“是了,我见过你那奏札,只是尚未定案,便未曾留意,如今想起,却是子衡有心。”
袁端拍案道:“此事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问成疑案便不知何时才能结案。青篱公掌总,我去过问刑部鞫问,再汇同大理寺共审此案。务求尽快结案,把这些禄贼的家产俱都抄了。青篱公以为如何?”
方旭道:“好,那便有劳宜直了。”
方旭喝了一口茶,对崔言道:“默之,你再说说封赏之事。”
崔言应道:“是。封赏之事历来由政事堂草拟,报圣上钦定。我以为,淮南战事规模不大,不宜过于封赏,各级有功将弁加半级爵禄即可。只是杨继先本是戴罪之身,又立有大功,他本非禁军,封赏之事还需另议。”
方旭道:“默之以为该如何?”
崔言道:“杨继先本是正七品钤辖使,此次功过相抵,可调入禁军任正七品观察使。品级虽未升,然从厢军调入禁军,也可算高升了。他此次立功,陈崇恩必欲留他在帐下听用,便调他入龙骧军左骁卫,也遂了陈崇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