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笑道:“寅时杜挚便已遣人换过了。”
王焕道:“莫非你一夜没睡么?”
秦玉道:“如何没睡,只是我听到声音便醒了,是以知道。”
王焕嗯了一声叹道:“兄弟你起的如此之早,莫不是担心燕军来攻?”
秦玉道:“燕军不会来得太早。我料想此时燕军还在集结人马,绕到昨日那山岭后方去。待到他四面攻到岭上,才发现我等早已不在那里。他还需重新集结,行军,到此处岭下只怕已是巳时之后了。教将士们多睡一会,时辰尽来得及。”
他二人借着曙色巡视壁垒前后,在横七竖八躺倒的军士中间穿行也颇为不易,终于走到壁垒右侧,待要绕过壁垒到坡下查看,却见杜挚立在壁垒旁等候他二人。秦玉笑道:“执礼醒的也如此早。”
杜挚也笑道:“也不及统制与参军醒的早。”
王焕拍拍杜挚肩膀道:“你这一夜辛苦,何不多睡一会?”
杜挚道:“这时如何睡得着。”
王焕道:“既睡不着,随我们下去看看。”
这山坡平缓,大约三十余丈长。原本坡上的许多树木已被郑军砍伐修筑壁垒,只留下及膝高的树桩。这树桩不会阻碍射箭,却会阻碍攻岭燕军的速度。坡下的路很狭窄,难以在此集结大军。路的另一边是山涧。山涧不深,却颇陡,涧内是一条小溪,溪道上结着一道道冰凌,冰凌下方却是潺潺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