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道:“当初兄长力主各州府给滦州运粮两万石,应是足够的,便是再守一月也未必断粮。”
陈封道:“平州、营州想必已失了,我未能及时赶到滦州,才有此失,若是追究起来,我实在难辞其咎。”
陈肃放下手中文书,抬起头道:“兄长万勿作此想。兵部给兄长的军令便是守住滦州,阻止燕军南下。如今兄长虽未进滦州,王焕、秦玉却在滦州,守滦州王焕方是主将,这乃是兄长之功。我军驻扎在此,正是阻止燕军南下,这也是兄长之功。兄长何曾违了兵部军令,失了平州、营州,又与兄长何干?”
陈封苦笑道:“虽是如此说,数万百姓落于燕贼之手,我心终究难安。”
陈肃道:“两国交兵,最苦的便是百姓,此事也是难免。有朝一日兄长若能手握兵权,率大军伐燕,灭了燕国,方是解救天下百姓。如今在这里长吁短叹,终是于事无补。”
陈封冷笑道:“你这厮,却数落起我来。若非耽搁在这里,我哪有闲暇去想这些事。”
陈肃笑道:“兄长不必多想,近两日军报我已理清,我说与兄长听听如何?”
陈封舒展一下身子,道:“也好,说来听听。”
陈肃道:“霸州是李克让都司亲自镇守,麾下凤翔军天翼卫、熊飞军天权卫共计五万人马。李都司令天翼卫贺制司与天权卫汪制司各率两万人马驻扎城外,挡住燕军南下去路,李都司坐镇霸州,防御似铁桶一般。只要我这里滦州不失,燕军便不能从后方攻打霸州,霸州可谓万无一失。”
“保州是我龙骧军鹰扬卫与凤翔军千灵卫驻守,也有五万人马,以我鹰扬卫梁制司为主将。梁制司屯兵城内,千灵卫孙制司驻兵城外,两军相应,燕军不敢来攻,反是我主攻,燕人主守了。”
“两处都已对峙二十余日,交战数场,也难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