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微微笑道:“百川过谦了,你身为一卫主将,乃国家统军上将,岂言无谋。你只将心中所想尽数说来,不必有所顾虑。”
汪度道:“既蒙都司垂问,末将不敢不遵。末将以为,孙翼腾之言似更有理。当此时,我军若攻出去,后方便必然空虚,只怕被燕人乘隙偷取雄州。是以我军只得取守势。我等只需守住雄、霸、莫三州,待探明燕军动向再作道理。”
孙翊道:“若是燕人撤军,必走安肃。我等守住雄、霸、莫三州又有何用?待燕人撤军之时,我军须在往安肃路上拦截方可。”
汪度道:“保州往安肃路程不足百里,又无险可守,行军不需两日便可到了,这一路实在无法设伏拦截。度以为,守住我等三州,不被燕人所掠也可上慰朝廷,下安黎民了。”
梁岐拍案而起道:“汪百川,你食我大郑俸禄,难道我大郑百姓遭难,你便可视而不见么?”
汪度身子后仰,冷笑道:“非是我汪度畏战,若冒然出战,一旦败阵,河北之地陷于敌手,何人能担此罪?若雄州落于敌手,雄州百姓又遭屠戮,这便是你梁临道之愿么?”
梁岐道:“不战而降,畏敌如虎,何以为将......”
李允再次打断争执:“好了,不必再说。此时难以决断,容我再细思量。崇恩可有话说?”
陈封道:“陈封初来乍到,还不及细思,只听三位制司之策各有其理,但凭都司决断便了。”
李允道:“既如此,我等且各安其位。诸位紧守城池,不得懈怠,等我将令便是。散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