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适看看秦玉,仍是摇头道:“山间用不到银钱,山里的野味也尽够我吃饱,那也是一世无忧。”
秦玉怔住,不想这少年于世间之事全不放心上,忽地瞥见于适一只手仍在无意间轻抚着那斛新得来的羽箭,遂大笑道:“好好好,我知你最喜在山间射箭打猎,但你这箭矢乃是粗制,远不如我的箭矢锋利。即便如此,打造起来也是不易,是以你十分爱惜箭枝,射起来便不能十分尽兴,可是如此?小兄弟,你若随我从军,弓随你取用,箭随你射,你想射多少就射多少,再不必担心箭射尽了。这样还不快活么?”
于适闻言一愣,脸上现出喜色,却又有一丝不敢置信,脱口而出道:“此话当真?”
秦玉道:“自然当真,绝不食言。”
于适却又愁眉道:“不成,我不能去。我父母都在家中,我若随你去了,就无人奉养父母,我不去。”虽如此说,目光却只在洪钟等将士腰间马背挂着的弓与箭上瞟来瞥去。
秦玉知这少年心思单纯,不谙世事,心中愈加喜爱,便道:“于适,你带我去你家中,我亲自与你父亲商谈如何?你若随我从军,我定将你父母安顿好,如何?”
于适摇头道:“不成的,我父亲不会答应的。我每日回家稍晚便要受责罚,父亲定不会让我去的。”
秦玉道:“你不必理会,你只带我去见你父亲便是,我自有法子使他应承。”
于适看看秦玉,又看看那些全副铠甲的将士,终于点点头道:“好,我带你去就是。只是我家有些远,要走一个时辰才能到。”
秦玉道:“无妨,我这里有马,你可骑马回家。”
于适摇头道:“我没骑过马。”见秦玉的白马就在近前,忍不住上前轻抚白马鬃毛道:“这马真好看。”
秦玉道:“我这马性子温顺,你不会骑马,正好骑它,定不会跌下马来。你若随我从军,这马便送与你了。”
于适连连摆手道:“不成不成,我不会骑马,莫要骑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