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逊叹道:“最可敬服之事,乃是河东战事一起,陈都司必能复职,却又不必亲自领兵出征,仍可留在梁都之中与卢太尉周旋。储位之争,兵权之争,来日梁都之中必然好戏连台。幸而陈都司尚念及秦制司好处,秦制司可借此良机离了梁都这是非之地。”
徐恒道:“璧城,退之说的不错,陈崇恩纵然万般算计,却也尚顾念与你之旧情,不忍你卷入这是非之中,你又何必如此?”
秦玉叹口气道:“我自然知道他此番计谋与我无干,我只不知他传令与张绍存,为何要瞒我?张绍存乃我帐下将领,他知会我一声,也是人之常情。”
刘逊道:“事关机密,此事若败露,纵是陈都司也吃罪不起。少一人知晓,便少一分败露之险,他自然要瞒制司。制司也不必为此烦闷。”
秦玉道:“好,这事你便说得通,然那张先是我部将,竟敢不奉我将令,擅自行事,岂非罪不可逭?陈都司是他上宪,他纵然不敢不从,也该修书禀告于我。如今他不声不响,做出这等大事来,这等人,我岂敢再用?”
徐恒截口道:“璧城,张先不能不用。”
秦玉抬起头来,直视徐恒道:“这又是为何?”
徐恒道:“璧城,此事说来话长,先前我便略有察觉,因无实据,陈崇恩与张绍存又是你亲近之人,我便未与你提及。然现下想来,只怕我疑心之事是实无疑。”
秦玉道:“永业疑心何事,切莫支吾不言。”
徐恒道:“昔日陈崇恩执掌左骁卫之时,帐下七位统制,黄梃、周严、王焕久随他左右,功绩最着,陈崇恩升迁之后,也随之高升。其余四位,郭岩早亡,成彦递补,资历最浅,可以不论。赵广、文越、张先三人,张先虽最年轻,却是功劳最大,最得陈崇恩信重,早早便执掌左骁卫七营之首角营。以张先功绩,原也该随陈崇恩高升才是,他却缘何未能升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