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话未说完,陆恒已开口道:“怀安,此间只说你的事,何必顾左右言他。轮值宿卫梁都乃是军令,现下军令已传下,岂能更改?你在此哓哓不休,那便是抗命了,我等纵有心周全你,须知军法无情。”
任惠“唰”地站起,亢声道:“我任惠既已从军,自然知晓该遵从军令,然军令若有不公,莫不成便不准我抗辩。此事纵然捅到当今天子驾前,我也不怕。陆长史要以军法治我,悉听尊便就是。”
陆桓早已沉下脸来,冷冷说道:“这些许小事,哪里要劳天子过问,难道这军中便治不得你?”
任惠冷笑道:“军法?陆长史不过是要杀我而已。只恐陆长史杀了我任惠一个,我麾下数千将士你一时却也杀不尽。”
陆桓道:“兵士哗变,聚而歼之,未尝不可。”
陈肃已急急站起,转过书案,走到任惠与陆桓之间,拉住任惠手臂道:“怀安、渊渟,哪里便到了这般地步?这不过是我天璇卫家事,从长计议便是,急切之间说出话来,你二人也不可放在心上。我等皆是兄弟,何必动辄军法治罪。怀安,且请坐下再议。”说着拉着任惠回到椅旁,强按着他坐了回去。
任惠虽坐下,却仍是怒意未消,只怒视陆桓,气喘不休。陆桓却是面不改色,低垂了眼,看也不看任惠。
陈肃看看他二人,又看看丁胄,见他三人皆不言语,只得道:“怀安,军令如山,岂可儿戏?你若不从命,须教他人看了笑话。天璇卫护卫都畿,乃天子近卫,职责重大,若传扬开去,你我有何脸面?不若怀安便应了这一遭,待日后我定为你找补,如何?”
任惠斜眼看着陈肃,道:“制司,我若应了制司,只怕我麾下将士不答应。到那时,我等更无脸面。”
陆桓拍案道:“任怀安,你以从属要挟主将,是何道理,可还有王法么?”
任惠也拍案道:“王法?终不成你几个便是王法,那我便没了王法又如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