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正欲命将士缓行,忽闻身后传来如雷般马蹄声响,回首望去,只见烟尘滚滚,却不知是哪路兵马。
虽明知此来绝非敌军,但陈封多年习性,仍命兵马停下,聚在一处,摆开阵势。过不多时,便见一支兵马在烟尘中快速奔来,行军阵型虽有些散乱,但势如猛虎,颇为惊人。
看旗号,这支兵马大约有三四千人,其中大约有一千骑兵。郑国禁军在外征战之时,行军多以步军居中,骑军分居两翼护卫中军,但这支兵马却是骑军在前,步军在后,混在一处一同行军,是以一眼望去便有些混乱。
再行近些,陈封才看清,只见当先一杆鲜红将旗,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洪”字,便知是洪庆到了,遂命卫绾上前相迎。
两军相近,那兵马停下脚步,只见卫绾引着洪庆出列,陈封便也催马上前。遥遥便拱手作礼道:“溢之来得如此快,足感盛情。”
二马相并,洪庆还礼道:“崇恩请援,我岂敢不快着些?只是我这禁卫军要出梁都却要费些工夫,我禀与家兄,才求得一支令箭,是以才落在崇恩之后了。然仓促之间,难以聚齐兵马,只聚得不足四千兵马,崇恩莫要见怪才好。崇恩放心,我已吩咐部将,除今日当值之人外,再聚些兵马,随后便可赶来,定将那些乱臣贼子尽数剿灭。”
陈封道:“溢之急我之难,这份情义已是千金难换,岂有怪罪一说?溢之亲至,足以震慑乱军,况还有这等虎狼之师,宵小之辈何敢抗拒?我已无忧矣。”
洪庆大笑道:“崇恩莫吹捧我,我这禁卫军未经战阵,不过是样子货罢了,哪里及得上你的百战之师。只有我这支兵马坐镇,你也可放心大胆剿贼罢了。”忽压低声音道:“卢太尉这招当真狠辣,如今这事已宣扬开去,圣上也已知晓,否则我如何能亲自赶来。崇恩,你可有应对之法?”
陈封也压低声音道:“我闻听此事也觉惊骇,与众谋士商议,一时也不得计。乱贼却不能不剿,便也只得赶来,不过见机而作,随机应变罢了。”
洪庆道:“崇恩须防引火烧身,纵然将乱臣贼子尽数剿灭,只怕崇恩也脱不得干系。”
陈封道:“我所虑者正是此事。剿贼不难,难便难在如何脱身,否则,这一局便是卢太尉胜了。然既无脱身之计,便先不去理会,且剿灭乱贼再议也不迟。”
洪庆大笑道:“好,我今日才见识了百战名将的气概。既是如此,那也不必耽搁,我等这便去剿贼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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