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苏怀很高兴,一辈子都没那么高兴过。
当她准备回去告诉顾予时,郑南打来电话。
"顾予和温禾年的关系看样子不简单呐。"
"因为年份太久远,我只能查到顾予十八岁那年,温禾年的副卡在纽黑文有很多金额很小的消费记录,看样子应该是日常花销。"
"温禾年当时正在A大攻读硕士,没有出镜记录,我想又是在纽黑文,你说会不会和顾予有关?"
苏怀当时并没有重视这条信息,可是在去医院的路上猛然发觉不对。
顾予出国应该是顾家的手笔,但当年调查之后才发现,顾家根本不在乎顾予的死活。
这也是为什么苏怀会在当时,以别人的名义偷偷给顾予送钱。
如今回想起来,出国这件事恐怕另有隐情。
既然不在乎,又为什么送顾予出国?留在国内等她自生自灭,不是更好更方便吗?
苏怀能想出的答案只有一个——
其实送顾予出国的根本不是顾家,而是另有其人。
联系刚才郑南查到的,以及监控中温禾年和顾予颇为熟念的态度。
答案呼之欲出。
寂静的车内突然响起一声嘲讽的笑,不是嘲讽别人,是嘲讽自己...
回到医院苏怀没有按照原计划告诉顾予找到了心源,她想了整整一夜,这一晚病床上的人睡颜恬静,而守护她的人却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站在顾予的视角就是,爱人毫无预兆地离开,什么话也没留下。
察觉到这可能是个巨大的阴谋后,苏怀立刻去找了温禾年对质。
虽然没有获得有用信息,但至少可以明确,温禾年的确和顾予很早就认识。
至于他口中所谓都是顾家指使他伪造车祸,苏怀按下不表,信,却也不信。
理由很简单,如果温禾年和顾家同在一条船上,那么他就不可能单独去见顾予,或者说,顾予不可能单独见他。
疑心一起,便很难回到从前的思维模式上了。
整整一个月她都在为这件事奔走,在把当年的事情调查清楚前,苏怀都不准备回去见顾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