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来招后,桃树附近的地面骤然一声轰响,便是一阵尘烟骤然四起。
天空,那白影跟着瞬息窜下,钻进了那尘烟中。
待尘烟散尽,白月翎嘴角带血捂胸单膝跌跪地上,以剑刃支撑地面,面前,时吟的剑尖直指着他下颚,衣袂飘扬,纤尘不染。
而白月翎却是狼狈不堪,血迹染衣,衣衫还有些破乱。
他本顺势欲站起身,却被时吟的剑刃压顿在了半路。
他微张着唇呼吸,气息凌乱,嘴角的血迹亦是鲜明。
时吟气息沉稳,淡然神色,气定神闲居高临下的瞟着他,冷笑了声。
“呵,魔尊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窝囊!”
“莫不是闲心操太多了,忘记长进?”
散漫的话落,白月翎则骤然瞳孔聚缩,倏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不可思议。
半晌之后。
“你……?”
却只堪堪道了个‘你’字,心里对时吟的身份已然再确定不过。
时吟深吸舒了口气,没有接话,就那样平静的望等着白月翎缓缓支着剑站了起来。
然,身形刚站稳,时吟握着剑的手突然松开,一掌顶印在剑柄上,剑倏地刺穿白月翎的胸口,连剑带人顺着震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白月翎被钉在了身后偌大古桃树干上,时吟则倏地身影一晃长身立了他面前。
两人立于树下,花絮如雪,翻天飞舞着飘曳下来,美得惊心动魄。
这一下,白月翎伤得不轻,他气息略显虚弱,缓缓的抬起头来,却是喉咙一腥甜,哇一口鲜血便喷吐了出来,溅染透了自己衣襟,那嘴角的血,还拉着丝的流淌着。
但如此,他亦没有丝毫惧怕或忌讳,淡然的瞟着面前的时吟,张了张唇欲开口说话,却是被喉咙的血呛得一阵低咳。
时吟淡然的瞟了眼,视线落在他胸口的剑刃上,盯了须臾,然后视线缓缓上移,落了他面上,将他嘴角带血的模样打量了一眼,微眯了丝眸子,不急开口。
“听好了,这次只当私人恩怨,下次再敢来人间造次,那么魔族,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轻幽的话落,瞟了眼白月翎胸口的剑,那剑便瞬息化作星光飘落,淡静的望着那星光散落尽后,视线重新无澜落了白月翎面上。
“——白月翎,本座等着你起兵造反!”
不屑的道了句。
剑刃支撑一没,白月翎顺着树干缓缓无力的滑落了下去,树干上便是一片滑落的血迹。
他就那样无力似满身血液的坐地上,仰头望着时吟,复杂的打量了一遍。
“呵,真是好巧不巧,这也能碰到!”
白月翎突然嗤笑了声,有几丝自嘲的苦笑。
他抬手指节无谓的蹭了把自己嘴角的血。
“放心,魔族既是本尊建起,本尊便会让它永同天地屹立不倒!”
他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借机消灭魔族?
闻言,时吟无谓的勾了下嘴角,悠然的眨了下双眸,淡淡道。
“嗯,魔尊闲来无事可以多触碰本座的人,方可以试试,本座……睚眦必报之举,何味,或说,魔族生命力能顽强到何种地步。”
清风悠扬,青丝丝滑肆意,时吟淡淡道着,后退了一步,准备欲离开。
“白月翎,今日,本座看在你弟弟白月卿的面子上,饶你不死,若是再敢碰本座的人,别怪本座,私仇公报!”
话落,转身离开。
“——魔族,不一定需要、必须存在!”
脚下步伐不顿,威胁的话道的悠闲。
走远几步后,骤然周身烟雾一散,瞬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