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见他无故打量自己,雪落讶异微顿,后拱手恭敬应承。
白月卿突然细细的瞟了他眼,周身星光一散现,瞬息便是一身端庄整齐,白绒冒沿大氅披身,长发高束玉冠,身形玉净颀长,端得干净利落的圣洁。
第一次见白月卿这行径,雪落意外的僵怔了下,未曾回神,白月卿已然周身烟雾一散,消失了。
雪落在端口愣了愣,后慌赶了去。
素雪纷飞满天,悠悠洒洒,飘的缱绻惬意,让本应寂于黑暗里的夜色不愿被覆沉神秘,令阴沉的夜泛着隐隐绰绰的白芒,夜色里隐约可见着各事物沉入底的黑影。
高高的城墙之上,处处重兵把守,士兵身着铠甲,手握长矛,哪怕寒气彻骨,白雪覆之其身上,依然屹立如冽松,肃穆严谨。
那围墙上规律摆放燃着的篝火里,火苗经不住风雪,摇曳得厉害,却顽强如斯。
骤然,城门口的围墙之上光芒一散现,颀长白影蓦然现了身。
“国师!”
白月卿一现身,正远眺打量情况的大将感觉回身望了眼,见是他立即便稍弯腰拱手低头尊称了声。
“嗯。”
白月卿轻应了声,走到了城墙边上,顺着打量了茫茫夜雪的场景一眼。
“情况如何?”
顺口问了句。
“呵,倒是不让人失望。”
他问的话刚落,便见雪幕的尽头,黑压压的一片入了眼帘,即冷笑了声。
那逼近的大军如一片乌云覆压过地面白雪,于城下如晕散开的墨般,以徐渐俱进的趋势向城门压近。
铿锵有力整齐的脚步声跟着便传了来,入了众人耳,震得城墙都似微微颤抖。
刚才还稳如泰山的士兵这会儿有些慌了,盯着那城墙下黑压压的一片敌兵,大冬天额角冒了汗,握杵着的长矛都颤抖了。
“国,国师……”
大将站在白月卿身边,望着这一幕,亦是有些慌,干巴巴的吞了口口水,犹豫喊了声。
毕竟是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啊,能不慌么。
“留下守城门的侍卫便好,其他的,全部入宫保护圣上!——记住,若是未护好圣上,谁伤了圣上,本座,便让这十万大军从他身上踏过去!”
闻言,大将呆了呆,然后干巴巴的又吞了口口水。
“这……,只留下这些,是否……”
别说留下些把守的士兵,就算他们城内驻军都出战,也未必……
大将有所迟疑。
白月卿只瞟了他眼,视线重落了那逼近的大军,淡然笃定的道了句。
“照办便是!”
凉风刺骨,让其衣衫长发扬得肆意,又飘逸优美。
大将盯了许儒雅从容淡定的白月卿许,后恭敬拱手低头。
“是!——所有人,留下原有守卫,其他人,都跟我走!”
大将铿锵应后,抬手一挥,带着添守的士兵离开了。
城墙上,稀数的士兵把守,望着其他人离开,额头冷汗又多渗了几层。
他们忌生生的打量了眼站围墙边上淡然瞟着那黑沉沉压近的大军,艰难的吞了口口水,身体是控制不住的颤抖,那腿更是如糠筛般自顾的抖。
白月卿余光瞟了眼自身边一抖得厉害的士兵,嘴角微勾,噙着丝丝笑意,视线悠闲的落城下大军上。
“呵,怕什么,你站这么高,还怕他们跳上来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