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微愣,率先打了招呼:“张尚书,多时未见,可还安好?”
天地良心,他当真是因为多日未曾见到这位故而问候一声,因不去兵部坐衙,所以张行成给李承乾的“请假条”原因是染病,这时候见面自然关心一下。
但张行成却一张脸黑如锅底,沉声道:“下官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多谢越国公关心。”
房俊啧啧嘴,瞥了一眼旁边的刘自,笑道:“你身边这位刘侍中印堂发黑、灾星高照,看上去便是一副厄运缠身的面相,不过人家命硬,再大的灾祸也未必克得住他,但他身边的人却未必那般幸运,说不得张尚书你便要遭池鱼之殃,慎之,慎之。”
一旁各部官员见到这三人唇枪舌剑,都赶紧见礼之后低着头绕路离开,万一打起来,免得溅身上血……
刘自怒火升腾,却也不敢发作,谁都知道房二这个棒槌说打就拽,才不管什么军国重地,更不会顾忌什么体面。
值得忍着气,瞪着眼睛道:“自去说你们的,与我何干?”
房俊眉毛一挑,对张行成道:“瞧见了吧?这位就是典型的白眼狼,任你对他如何言听计从,转头便咬你一口,也只有你傻乎乎的往上凑。”
张行成冷笑道:“如此低劣的挑拨离间,反倒显得越国公您眼界不高、心胸狭窄。”
刘自道:“此等恶劣之徒,何必与其浪费口舌?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便是。”
两人对房俊草草一礼,一脸嫌弃的联袂离开。
房俊往政事堂里走了一圈,本想寻李积说点事,但见其已早早离开,只好出来向宫门走去。
如今山东、江南两地门阀支持晋王,分别募集私兵、捐赠粮秣辎重,大张旗鼓反对东宫,而作为山东世家在朝中代言人之一的张行成非但没有撤出,反而与刘自越走越近……
若说刘自倒向山东世家,两者便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可若说刘自立场坚定,又何须做出一副模样?
这老儿虽然立场不坚定,但的确很是有几分道行,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