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毗末羯匍匐在松赞干布脚下,肥壮的体型一头壮硕的獒犬,她抬着头看着这个相貌清癯、掌握着吐蕃至高无上权力的男人,神情谄媚、语气恭顺,就差摇着尾巴。
“赞普是高原上最洁白的雪山、最健壮的苍鹰,苏毗国愿意生生世世在您的统治之下,而我也愿意作为您最忠诚的爪牙,任凭驱策。”
她是真的愿意“任凭驱策”,如果松赞干布哪怕流露出一丝一毫对她的兴致,她都会马上脱光了躺下来,只可惜她在这个男人眼中看到的唯有冷漠……
松赞干布坐在毛毡上,冷眼看着面前这个神情乖顺却丑陋无比的女人,语气冷淡不见喜怒:“为什么要杀掉苏毗羊雄呢?他不仅是你的兄长,更是我忠诚的仆人啊。”
苏毗末羯心中害怕、瑟瑟发抖,极力狡辩:“赞普是被他给骗了,不就是一条咬人的毒蛇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忠诚,他甚至想要将我这个亲妹妹用链子锁起来供他发泄兽欲,又岂能忠诚于任何人呢?我若不杀他,那他就一定会在夜晚率领卫兵杀入我的毡帐,我别无选择。”
就连心性冷淡的松赞干布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苏毗羊雄得是什么样的禽兽会对你这样的女人生出猥亵之心?
不过这都不重要,无论苏毗羊雄对他何等忠诚,人死了就没有任何价值。
重要的是掌控活着的人。
若不是需要苏毗国应对未来有可能出现的糜烂局面,松赞干布现在就会将这个蠢女人剁碎了喂狗……
“回去吧,集合你的族人看顾好你的领地,如果噶尔部落进犯就狠狠的打疼他们,我会给予你强有力的支援。”
“谢赞普宽宥,苏毗国永远匍匐在赞普脚下,愿意为了赞普殊死奋战!”
……
待到苏毗末羯告退出去,松赞干布起身来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户,从远处雪山顶上吹来的清冷空气灌入屋子,这才长长的吸了口气,那女人身上的体味熏人欲呕,简直不能承受。
脸庞方正、身材方正、整个人看上去好似一个方块的塞如贡敦从外面进来,跪在松赞干布面前。
松赞干布背负双手、居高临下:“赞悉若在哪里?”
“臣不知,只知其在象雄旧部之间奔走但居无定所、轨迹迷惑,尚未能侦察出其具体行踪。”
“禄东赞这个老贼,依旧贼心不死啊。”
松赞干布叹了口气。
之前他并未将赞悉若放在心上,以为禄东赞之所以派他联络象雄旧部、那仓六部等等部族是要借助这些部族的力量谈和,消弭他被唐人逼着反攻逻些城之罪责,但现在看来远不止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