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些时,许淩俏瞧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许凌白,吩咐了喜儿好生照看之后,带着莲花喜乐往韶华苑而去。
大雨冲刷过的世界,清新明亮,绿意盎然,虽说入了秋,可府上绿植不见破败,依然生机勃勃,葱绿芸芸。
未到韶华苑,已听到欢快声音。
许淩俏前脚刚踏进院子,已看到立在花下的宋观舟朝着她招手,“姐姐慢点儿行路,小心湿滑。”
待到跟前,许淩俏雨安坐下来的华重楼、孙琳见礼,再往旁边这么看,竟还有裴漱玉与梅青玉姐妹二人。
难怪这么热闹。
就听得梅青玉说道,“许姐姐莫要见怪,实在是我家二哥闯了大祸,父亲差我兄妹三人,没日没夜打马进京,给姑父姑母以及漱玉妹妹赔罪。”
因着裴漱玉被宵小讹嫁之事,裴桦亲笔书信说了缘由,快马加鞭送到梅家,梅家舅舅看完信笺,这才知道自家次子如此沉不住气,险些酿成大祸。
转而责打一顿,方才差使下人收拾车马家丁,准备重礼,吩咐刚科考回家不久的梅家兄妹,以及养伤的梅家小子,“快些去给你姑父姑母磕头,若不得他二位长辈原谅,你就跪死在公府跟前得了。”
昨儿入京,梅青玉自是知道裴漱玉这事儿全仰仗宋观舟勇猛无双的性子,故而一大早,禀了梅太太,拿了重礼上门道谢。
先是去了扩月斋,再到世子夫人跟前,一番走动,到韶华苑时也让宋观舟有些惊诧。
未等寒暄,许淩俏也撑着纸伞入门。
昨日搭设的凉棚,这会儿勉强能应付小雨,宋观舟差人烧了茶炉子,就在这花架子下待客。
“今儿蓬荜生辉,来了这么些娇俏美人。”宋观舟看着娴静淑女,只觉养眼,她单手托腮,颇有遗憾,“也是宝月姑娘身份不合时宜,不然这等秋日凉风之中,得她吟唱几曲,何等惬意。”
“四嫂倒是别具一格,如今也不嫌弃那朱宝月的身份。”
裴漱玉得了梅家的赔礼道歉,心头也缓和过来,从前的傲气,不知不觉又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