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拂云听到这里,从胸口发出一声冷笑,“父亲不仁,休怪我无情。若我不得好,这一府的人,都等着给姑奶奶殉葬吧!”
引着内火上涌,她白皙面庞这会儿也眉头紧缩,犹如夜叉。
描画听得姑娘这话,心头打了个咯噔,继而还是劝解道,“大姑娘放心,而今奴等守着您,谁若是要欺辱姑娘,也得从奴二人尸首上踏过去才行。”
“放心吧,到那份上,我厌恶之人,定然先我一步死去。”
主仆三人来到客堂外头,斜阳夕照,金拂云瞧着看客堂,虽说眼前一片黢黑,看不出裴岸的身形,可真到这步,她的心还是情不自禁又疼了起来。
昨日,他从外院奔入内院,满眼只有宋氏那狐狸精。
轻飘飘的蔑视,让她的心碎了千百遍,她此刻站在夕阳下头,遍体生寒,为即将要听到的话语。
裴岸能说什么?
她心中早有预感,可到了这里,还有退却的道理吗?
下一刻,不等金拂云踏足客室,裴岸已先一步出来,立在廊檐下俯瞰着院落里的金拂云,“大姑娘怎地来了?”
明知故问。
可面上还得表现出惊惧害怕,“听得大哥入内,问及大嫂可有受伤。大嫂虽说身子无碍,但却受了惊吓,大哥安抚之余,拂云才知道昨儿茶水竟然让人投毒,这事儿太大,我不放心,只能来问一声季章,可真是有这事儿?”
裴岸单手负在身后,另外一只手放在胸前,他如玉面容正好迎着夕阳,仿佛被镀了一层金光,俊美之余还有让人望而生畏的圣洁。
“季章——”
眼瞧着裴岸不言语,唇角似笑非笑,居高临下看着她到跟前,方才开口,“大姑娘,盼喜那丫鬟我甚是喜爱,要不,还了我,如何?”
他冷不丁这么问道,金拂云差点阵脚全乱。
“季章,你素来只喜你家娘子,身边不曾有个莺莺燕燕的,盼喜样貌寻常,怎地你倒是念念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