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感受到了一些压力,这些压力是来自于岁月。”
“破魔箭矢脱靶的概率越来越多,天阙鸣弦中残存着帝弓的神力,不会因为所谓磨损而影响精准。”
“是我自己的臂力衰弱了,这不是在竞技场训练便可恢复的,这是增殖的衰亡。”
气氛随悄然复现的长弓骤显冷寂。
“哪怕皱纹和浑浊的瞳仁不属于狐人。”
“我却深深的知道……我正在老去,所以我想用数千个日月里难得的剩余不留遗憾。”
弓影消退。
驭空转而向着坊外走去。
你看到她的鬓后似乎正有一抹银线。
一只行进间生长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蓦然转身。
看到身着旧时医士长袍的狐人医士正温柔看来,阳光照在他的银耳之上仿佛都要蒙上一层金沙。
仿佛狐人男子总容易在微笑中不见眼瞳。
这是那尾救苦度厄的仙狐。
“我们出去看看吧,驭空。”
“你这是在迁就我。”
“是你先迁就我的。”
“呵呵。”
她微微一笑。
“好啊,很好。”
“去永狩原看一看吧,那里远离尘嚣,你也能透透气。”
“可以,但我要先再确认一下你的身体。”
“这是寿限,不是病症。”
……
一线光影随着屋主的关门而合上。
符玄和银狼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终于走了啊。”
银狼小声说,同时有些遗憾。
“可惜没有看到想看的,真是索然无味。”
越是对于那方面没有实战经验的家伙,往往越会表现出【成熟】的浑话。
“驭空司舵的时间,原来已经如此匆忙了吗?”
符玄有了新的关注点。
而且,白炽这个家伙的模样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昔日方壶一战中,瞰云镜下那道逆行扶桑而去的身影怎么会和他如此接近?
难道……他没有死?
符玄思绪闪动。
但这怎么可能?
没有人可以在帝弓的光矢之下活下来。
更何况整个联盟都看到了那一战的结局。
那只身生六臂的琉璃龙兽灰飞烟灭,银色的光雨夹杂着光矢擦过的碎片落了经月。
砰!
但,意料之外的事情又发生了!
前脚刚迈出度厄医馆的二人重新折返,紧闭房门的脸色俱是惊吓!
“怎么会是她?”
驭空甚至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