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而来的客人停在了三尺之前。
就像是一只幽灵。
没有引起任何一具机关的回应。
“……”
白炽轻抚耳畔,钢针般的狼鬃和莫名其妙拔高的视角令其沉默。
良久,他决定放弃无谓的伪装,打破死一般的寂静。
“其实,我是不打算来和你相认的。”
“但狼毒这种东西,就像是火种。”
“只要灵魂的深处还藏着其名步离的火药,就难免要被其引爆。”
“只是没有料到的是。”
“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度相见。”
“小雷。”
“或者说,呼雷战首。”
岁月就像是一场轮盘。
两千年前,一个苍城的罪囚被关押在血泉前,面临着时刻被神迹吞噬的恐惧。
两千年后,一个都蓝的罪囚被关押在建木下,经受着数百年来万剑穿心、求死不得的折磨。
他请他吃过肉。
他和他的死党伙伴们陪他种花。
“啊……”囚具之下的罪囚以压抑的痛哀回应。
寂静的冰室中。
心腹血肉在掏空中重生滋长、皮肉自缝的声音就像是冰山开裂、清晰可见。
数息后,呼雷停止了流血。
“渊先生。”
“你还活着,你果然还活着。”
呼雷的思绪飞转。
步离中如果诞生了崭新的王狼。
那么没有谁会比眼前的这位,更能赐予都蓝更为广袤的未来。
可很快的,呼雷便意识到了镜渊的沉默。
“渊先生并非是来解救我的,对么?”
“不错,即便我记得那四个在血泉旁陪我种花的孩子,他们对于未来的赤诚热血。”
“但如今眼前的,也不过是个噬杀千万云骑的战犯……”
镜渊侧脸,他的体内流淌着都蓝的王血、可他的剑技又继承自联盟苍城的巡猎。
呼雷愣住了。
此前挣扎迸发的猩红狼毒悄然吸积归腹。
“所以先生是来处置我的?”
苍城之剑的倾力锋芒。
便是那轮赤月也无法抵挡的死亡。
“我同样不站在联盟的一端。”他摇头。
“所以更不会杀你。”
“所以,先生是来嘲笑我的无能,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