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衣袖旁的小黄狗醒了,用软绵绵的小嘴咬着被子。看到狗,另一只猫就跑过来,看了一会,舔了舔背上的毛,就跳上一块凹下去的稻草窝。
婚礼很成功,人人穿着毛茸茸的衣服(炼化塑料纤维得来)。大家聚进一间很大的屋子,蜡烛的灯火温柔,像一摊水一样糅在每个人的笑颜中。
太阳斜下去,云层下起雪来。高处的猫用爪子扒开稻草,带着小半身的雪一下跳在王线灵的肩膀上。
倪青素替丈夫但去雪花,一手放在猫身上,一手放在狗头上,它俩都暖烘烘的。
“真好啊,日子永远都这样过下去,即使外面已是世界末日。”他自言自语道。
“没有什么外面与里面,我们都在的地方,那就是真实。”她吻他。
牧师宣布他们的婚姻契约已永久生效,祝贺了新人,还宣布了重要的事情:他们要将此处命名为新祖安,要发展利用好这一切,崭新的生活在招手,这是上帝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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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线灵闭上眼,不一会又陷入了睡眠。
这次,左膝盖的不适感和寒冷激醒了他,倪青素也喊他起床了,今天他们要一起去探测土地。
他睁开疲倦的眼,不想起床,虽然被窝很冷,他的关节也很疼,但毕竟他躺在床上一整夜了,他与床之间再差也磨合得非常默契了。
“这一切是真的吗。”他在心里默默问自己。他蒙上被子,感受最后的温柔。
倪青素掀开被子。
“你知道吗,我昨晚忽然意识到我已经不是义体人,我身上的所有机械性能都被完美的取出”
“这很正常,要是你在外面损毁了那些机械义体,那就不能在这一生中使用了”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在我来的那天,你见过什么吗?”
“没有”
王线灵躺着,感觉是那么惬意。
“你不想去吗?”
“我有点头晕”
“要是我拉你一把呢”
“那我就去”
天气总是不那么亮,晚上回家已经很黑了。
王线灵躺倒稻草里,看着蜡烛。
“倪青素”
“怎么了”
“这些蜡烛是怎么来的呢?”
“天上掉的,就像其他生活用品一样。我认为所谓的树木都在天上,而这些生活用品就是它们过于饱满而掉落的果实,这是我的理论,总有一天我们会上天弄明白的”
“真的假的”
“不知道,现在我们认为这个世界也许只有我们看到的这些东西”
王线灵叹一口气,“我们好像要玩一辈子的过家家了”
“你难过吗?我只是随口一说。再说了,我们没有其他选择,死亡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那这就是一个地狱”
“你到底怎么了,”她靠着他坐下,“你会习惯的啊,你看我,看看我们,我们每天都很快乐”
“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一辈子都在这,一辈子,十辈子,所有的所有……你对这规则的创作者感到恼怒吗?”
“嘿,你是我的小朋友,所以我要告诉你我独特的方法,那就是放空大脑,想象我们是刚出生的原始人,要感恩这种纯粹的生活,不然空虚带来的绝望会吞噬你。三号村有个家伙死后没被清除掉负面性格,这样的他是受不了空白与空虚的,便一直自我了解,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他已经成了着名景观。
“总之,我想我要说的重点是不要多想,你也不能多想,所有人都要面对你正在经历的这种状态,无论外面的谁来。最重要的就是心态,然后就是习惯”
“你的话中满是妥协和悲观”
“你只看到了你需要的悲观,我们会习惯的!”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眼睛有点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