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一方面他感到满意与舒心,他不再那么拮据了,可以大大咧咧的去正规酒馆小喝上几瓶,不用担心醉了无处可躺,也不用担心难受了没人照顾,他甚至真的在劝导自己不要搞砸了这份老天爷赏赐的机会;在另一方面,他感到痛苦,是无法发泄愤怒导致的痛苦,来源于他对女孩和他的父亲的恨,因为他是被她父亲强迫的,他那时的意志虽然糜烂,但那也是他的,是神圣的不应被侵犯的,他不能忘却那些惨无人道的改造;对女孩的恨,是因为她要求他去学习,去尝试工作,他不能说不,因为她的背后是她父亲。
他到一家富人开设的实验室当学徒,这实验室的科研主旨是:让金主在这荒世中活着更加便洁滋润,研究内容则是科学界的唯一还在热门的项目——长生不老,四战之前,科技停滞在ai机械领域的瓶颈处,他们要从这里起步。
某一层面上,科学能将他的愤怒与堕落发展到极致,反过来他的愤怒无缝的转入思考与科学,日复一日,犹如一点点电量就启动了风车,而转动的风车又带动了整片天空,最后让风吹动了地球。他爱上了这种感觉,并心怀壮志,熟悉的命运感强烈的来回复现,告诉他他一定能研究成什么东西,他生来如此——做一个改变世界的科学家!
他在研究抗衰老药drh3.0的这期间,外界的打水运动愈发响亮,变成人人都讨论的问题。
德可丝领衔的试验不出意外的还是被解散了,他们没能及时做出成果,整对人都被金主扫出了实验室,变成无业游民。
德可丝不再考虑任何该死的工作,只是混吃等死,靠着妻子的年薪度日。妻子希望有一个孩子,可一直没成功。这件事更恶化了他的埋怨,他拾起了旧日的陋习,每天喝到烂醉,就像大学时一样,还结交了很多混子朋友。
妻子告知她的父亲。父亲劝说无果,便派人毒打德可丝,希望他认真对待,可都无济于事。久而久之,老丈人也彻底放弃了这个女婿和不成器的小女儿。
天空下着冷气,已经两个月没有落雨了。
富人和穷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世界的发展却趋于平稳,它的趋势是:荒废成一摊看不到头的垃圾场。
德可丝厌倦了一切,这样的环境是不能养人的,尤其是妻子的父亲不再给他们钱了。
一个风天,德可丝出去散步,从中午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到家就对妻子说:他想要带着她和自己的老父亲离开这里,他还发誓说到了新地方会好好做人,还说他受不了这座乡镇处处都是老丈人店铺的影子。
妻子不想离开,她知道离开这座父亲在的乡镇她们的日子只会过得更糟,她知道离了父亲,德可丝不会好好做人,反而更可能的是加速他的堕落,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倒是有点活下去的希望,要是父亲哪天良心大发,或者他们俩中的谁落下病根,也许就会给他们些钱。
妻子坚决不同意搬走,德可丝只能忍着,脾气一天比一天爆,经常找那些狐朋狗友发泄,他成了监狱的常客。
妻子的神经质越来越严重,成天躺在床上,一到白天就埋进被子里哭,一边敲着自己的头 ,她不敢面对本该劳作和终有一天能收货的白日,她荒废了一切,只为了这个男人,这个她童年最好的朋友……她简直不知道自己这些年自己做了什么。
家里已经没东西可买了,德可丝有点醒悟,便借着逛一逛的借口到城里找工作,但是无果,他的混混气已经太重太重了。
他决定踏上每个人都能走的最后一条路,那就是加入杀手组织。
他被分到武器运输部门,这部的行动大多是两人对接。
德可丝和他的搭档西丝兔合作得很成功,并孕得一女,不过被他用强硬的手段让自己的糟糠之妻抚养,反正这个妻子也是半疯状态,并且一直念叨着有个孩子孩子的,便接受了孩子。
德可丝还是希望妻子能变好的,他就指望这孩子的爱能感化好妻子的生理病变了,这是他做出的尝试。
历史大事记中表明,杀手组织的出现代表了打水运动已经到了中期。五年后,这场运动发展到了高峰,就是大名鼎鼎的水轮战争。
杀手组织并入清水势力,代表穷人与无产阶级去刺杀富人。
德可丝有着极强的混混技能,在杀手组织里风生水起,越做越大,也成了一个人人看好的新秀。
接着,清水组的领头人察觉到了德可丝的潜力,想要除掉他。事实上他们高层人早就注意到这刺头了,一直在钳制他,不然他早就升到了更高处。
德可丝也在变味的气氛中嗅清了此地不宜久留的味道。隔天,他宣布金盆洗手,辞去高职,带着西丝兔、妻子、女儿、父亲远去,发誓永远不会再入行。
三年后,德可丝一行人已在河畔镇立稳脚跟,他在这里送走了西丝兔和她的女儿,也在这里送走了他的父亲,准备脚踏实地过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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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家每天靠补给水过活,德可丝也在工厂里校检盒子,领着最低保障。
生活质量不进则退。又是一年后,德可丝与正统妻子终于有了一个孩子,他感觉自己的野心会在这个孩子身上实现,便为他取了和自己一样的名字——得可丝。
之后,老德可丝又步入老路,开始在外面和其他人鬼混,酗酒,回家也开始大打出手。
婚姻压力,经济压力,以及乏味的生活让老德可丝萌生了回到杀死组织工作的想法,只要以一个新面目即可。
他花费大价钱,找了很多以前富人研究员的朋友,帮自己改动了的普通DNA纹,他的从名儿子在同天去世。
德可丝好像缩了一圈,浑身枯瘦,老气横秋的脂肪被一种年轻的气质与光滑的皮肤取代,好像他变成了年轻人。
他成功混入杀手组织,这次他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野心,虽然缓慢,但每一步都很踏实。
2866年,是水轮战争的最后一年,富人被挫败,清水组织胜利,普通人重新掌握了大多数资源,开启了全民自由科研的时代,他们研究的是科学界唯一还在热门的项目:再生水资源。
杀手组织变成合法的治安维护部门,但裁了很多人,并被限制了权利。
德可丝也遭到波及,好不容易才保住当前职位。为了生活,他不得不在在暗地里接下不少伙计,利用他积累的混混经验帮别人摆事,做的倒也小有名声,街头都叫他德可丝教父。
这些声誉让他恢复旧日的信心,燃起了曾经为他心灵带去烧灼兴奋的爱好,就是科学,一朝为学徒入门,一生为科学付出。他在乎的不是帮助别人,而是在帮助别人前可以赚得的暴利,以及在之后可以获得的好处,这一切都符合他的欲望和愤怒。
他开始买下一些遗弃的富人研究所废墟,在接下伙计的同时,总是倾向于帮那些科学家,以便偷师学艺,还能磨炼自己的技术。
他总是为一个大科学家勘测火山,几年下来他俨然成了一个火山方面的专家。
德可丝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被怒气折磨到不能自控的中年人,而是一个头脑灵活、献身科学,并且年轻利索的家伙。他很少回家看望糟糠之妻,但每个月都寄钱过去。
妻子因为富裕和时局的稳定,神经质发作的很少。直到某一天夜里,她受一种难以忍受的情绪困扰,她无可奈何,并无所事事,只能开始自我反思,忽然,她勇敢的把问题捞出明面,强迫自己做出解释:德可丝不是个好人,而是一个肮脏的偷吃者……妻子一直以神经质发作为由,掩埋、主动遗忘这段很久前就开始的痛苦记忆,久而久之真就给她忘记了。
妻子喘不上气,坐起身大口呼吸,继续痛苦的思索:德可丝不是一个好丈夫,最重要的是,我生着明显的褶皱,皮肤也不存在光滑一说,而德可丝……他还像一个年轻人一样!我的孩子!他偷了小德可丝的青春,一定是这样,而我在做什么?还在因为担心这个无耻的杀人犯看不上衰老的自己,而怨天尤人,甚至自我欺骗他还爱着我!
她孤身一人,就这样被自我怨念折磨,渐渐的,神经变得更加脆弱与敏感,她自我的破碎开始加剧。
她已经无法面对这一切,被褥也阻挡不住时光的审判。她来到德可丝经常出没的火山带,她要成为这片地区第一个跳火山的人。
而这天是德可丝35岁生日,他春风得意,谢绝了生日派对,而独自一人来他最爱的火山旁,想要一边眺望,一边喝酒庆祝。
恰好那么一刻,他看到一个女人的侧颜,他眯起眼睛,又惊讶的睁开,发现那正是久久未去探望的妻子的外貌。
在德可丝眼中,现在的她梨花带雨,漂白的脸带着一种宁静的诡异,却充满神性的美,她如同一个纤弱的幽灵,慢慢靠近火山口。德可丝顿时起了一种病态的爱恋,类似某种报复,也可能是这些日子里他过的很舒服,今天的生日更是让他兴奋到了顶点。
他握住她的手,她倒在他的怀中。他是一个残酷的刽子手,而她是一个没有罪的死刑犯。他们再次相爱,在一次残酷的后,妻子软绵绵躺着。
德可丝站起身,借着月光看清自己尿道中慢慢排出的避孕丝,长长细细如头发,但已破裂!
第二天,德可丝拿来无色避孕药骗妻子喝下。但妻子计划好了一切,没有放松警惕,在她的呵护下,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曾经的她精神病总是发作,那段时间如同在做发烧梦。痛苦的朦胧中,她渴望有一个孩子,接着她就有了一个孩子。几年后,她清醒了些,才明白那孩子是德可丝和工友西丝兔所生的野种,但那时的她认为自己可以克服,并且能接受,直到德可丝为了不留闲话,为了所谓的“崭新开始”,在河畔镇送走西丝兔娘俩。
她一辈子都在渴求,孩子的爱像火烧,有过一次一辈子都不会忘却,即使她的神志不清。她问清德可丝最常去的地方,在他生日那天画上最好的妆容,去往火山口等待,接着一切顺理成章的发生,通过破掉的避孕丝,她认为她对自己的童年,以及对心中的真爱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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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秘密逃到乡下,在小医院生产。德可丝哪儿都有街头的朋友,他几乎第一时间赶到,并持着科学的审视态度,以及主治医生朋友的款待,近距离的观察了整场解剖产手术。
德可丝心情愉悦的出来,进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嘿,我还记得你。”德可丝说。
“啊~承蒙太爱”
“还记得我们曾经在实验室为一个傻*富人研究长生不老技术吗?”
“那当然,还是老哥你拉的我”
“唉,只可惜他们不给我们时间,就赶我们出门,连最后的实体测试都没做”
“确实可惜呀,但过去啦,老哥”
“还没有。我收购了那片实验室废墟,并在那里找到了我们的试验品,我想我们的科学梦还没有结束”
“我不明白……”
“那个孩子啊,我不需要那个孩子,是我那*人自作主张……刚好就用他来测,死了活了都无所谓,明白吗”
“这……”
“明白吗?”
主治医生点点头,收下了抗衰老药drh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