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尘后知后觉的将手骨缩回，此时锥心刺骨的疼痛才传至精神，无法言喻的痛楚让他整个骨头架子都抖动起来。

下颌骨无声开阖，痛苦无比，然而无论怎样哀嚎，最多也只能发出咔咔的声音。

程尘左手骨抓住右手腕骨，整个手掌有一半被切掉，掉进了不知名的空间，在他反应过来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程尘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伸出一根指头去试？

痛苦一阵后，精神逐渐适应，缓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要伸手进去，试着捞一下，能不能捡回掉落的手骨。

程尘踌躇一阵，害怕伸手进去的时候空间闭合，甚至不小心再碰到边缘，让他整个手臂都切掉。

‘右手已经废了，总不能左手也废掉......’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忍不住伸出左手，小心翼翼探入其中。

摸索了半天，没有感受到任何东西，察觉到空间裂缝变得越来越小，不得已，程尘快速缩回了手臂。

看着空间裂缝彻底闭合，程尘抓着右手无奈了，他茫然想到——现在怎么办？手骨还能复原吗？

一会儿后，程尘思虑无果，便将这事抛之脑后，他重新看向了这片空间。

此处虽不是第一次醒来时那样，空间裂缝随时随地出现，十分频繁，但也没到彻底恢复的程度，仍有许多裂缝不时冒出。

想了一阵，程尘决定离开，像游泳一样，远离这片危险的区域。

以空间裂缝密集的区域作为中心，便向着相反的方向移动。

程尘规避空间裂缝游了不知多久，累了便停下，休息好继续上路，无聊的途中偶尔停下来，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就那样发呆。

他能感觉到，脑海中有一些东西，像是回忆，像是知识，随着时间流逝，有一些变得清晰。

无聊之时，他也停下来研究，只是没有多大效果。

在此之后，程尘便只剩下离开这里的念想了。

休息时除了发呆，偶尔他还会敲击自己的骨头，发出一些好似金铁交鸣的声响，骨骼碰撞间又似玉石回琅，十分动听。

断掉的手骨也没有定型，与身上的血肉一样，缓慢生长。

程尘便在赶路、发呆、敲骨击乐，这不断重复的循环中不知不觉游过了一段漫长的距离。

路途中，空间裂缝慢慢变得稀疏，不再密集，弥散的物质也在增加，移动的速度略有提升。

看着手骨逐渐恢复，身上的血肉也渐渐增多，这样，即使移动速度仍是缓慢，他心中也变得无比平静了。

直到......

天空，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