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殊岩眉目动了动,尴尬地收回了手,“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怎的如此生分?”
温昱:“?”
方殊岩没怪罪温昱的失礼,继续温声问道:“巫厌跟你说过你去陶府的目的吧?”
温昱闷声道:“质子。”
方殊岩温和地问:“你怕不怕死?”
“怕,”温昱抬眼看他,“可人对于生死向来无能为力。”
方殊岩忍俊不禁,喃喃道:“是啊,人对于生死的确无能为力。”
他话音一转,又笑看着温昱,问道:“甘心只活这十九年么?”
温昱没懂他问话的意图,便老实道:“这十九年是草民赚的,足够了。”
方殊岩没对他这番话作出评说,又喃喃自语道:“如若青云派小少主温近思活着,今年也是十九岁。”
温昱心下一沉,方殊岩又道:“说起来你知不知道,你与温近思的生辰很是相近?”
任清冉听到这里,稍微愣了愣。
温昱反应很快,坦然道:“是,但之后的几天温近思在青云山,而我与厌姐在祭灵台。”
温昱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在提温近思?就算是温氏遗孤,也不必这样重视吧?
方殊岩又想说什么,温昱已经没了跟他周旋的耐心,直截了当地提醒道:“陛下,还有月余就是百家祭神。”
“对了,还有月余。”方殊岩顿了顿,又道:“这一个多月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说起来,齐方也算是太平了十九年。”
方殊岩这一句接一句的,分明是在套话。
温昱简直服了他,就很想问一句“你有完没完”。
还是任清冉看出了温昱不耐烦,担心他嘴欠惹祸,又或许还出于别的原因,便上前挡住了他,道:“陛下,这里风大,还请陛下移驾到微臣府上稍作歇息。”
方殊岩笑了笑,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温昱一眼,随任清冉进府了,还扔下一句,“孩子,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