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三娘躲在佛堂里不肯见她,钱夫人又急又气,直接闯了进去。
“母亲终究还是进来了?”
“三娘。”钱夫人一把将跪在蒲团上的人拉起来,“宫里只唤了你,没唤我,我先前跟你说的话你记住了没?你一个人应是应付得来吧?”
三娘素净寡淡的脸上勾起一抹冷笑:“那母亲觉着呢?若我说我应付不来,母亲难道要厚着脸皮陪我进宫去?”
“哎哟!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话气我。”钱夫人拍拍大腿,满脸无奈,“反正你可得想好了,沈家那个儿郎真是个不错的,你自己的情况你自己最清楚不过,若是错过了这个村我看你还能不能找到这个店。”
显然这些话丝毫触动不到三娘,她抬起脚就往外走。
钱夫人继续追出去,边走边道:“你就听我的,进宫了在她们面前无论她们说什么你就只是一个劲儿的哭,若她们再拿话堵你,你就将你祖母搬出来。”
到底是上了年纪,钱夫人追不上三娘的脚步,边走边说话,少不得有些气喘吁吁:“听到了没有?你听到没有?”
登时,三娘顿住了脚步,对钱夫人行了一礼,难得乖顺道:“是,女儿谨记母亲教诲。”
到了第二日三娘如期进宫去听竹馆拜见皇后娘娘,因着早已知晓此番召见所为何事,她预料到沈常在会在,却没想到沈常在下首还坐了一人,那便是方美人了。
待她行完礼,齐韵给她赐了座,随后便开门见山的问起那日在垂花塘之事,三娘闻言眼底划过讥讽,也不顾尊卑礼仪,自嘲道:“我不过是着了别人的道,满肚子坏水也不知是随了谁,自家人对付自家人,真真精彩。”
沈凝酥与齐韵对视一眼,未曾想这钱三娘会跟她们说这些。
见她们都不语,三娘又接着道:“以前京里都传四弟是个浪荡子,如今却是怕他媳妇怕得如同耗子见了猫,我那个弟媳真是好算计,想把我丢进沈府气沈常在您一通,又借着钱、沈两家联姻巩固钱府根基,我在京里名声这般差,若真得以嫁入沈府人家都会觉着我捡了大便宜,我这个不着调的姑姑嫁了个好人家,以后她的女儿画姐儿说亲也便利些,这事儿除了四弟他夫妇俩,谁又知我母亲知不知情。”
三娘面带笑意,眼底却是无尽悲凉,她看向沈凝酥问道:“难道沈常在觉着垂花塘之事我是刻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