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赏菊宴其实就是相亲宴。
平时沈南枝一身素衣装的清心寡欲的样子,今天打扮得这么好看干什么。
她跟沈南枝同进同出,珠玉在侧,哪家贵夫人还会注意到她啊。
裴舒窈恨得牙痒痒。
“嫂嫂。”
裴舒窈拦住要上马车的沈南枝,不客气地说,“你成过婚了,着装应该稳重才是,打扮成这样抢了宴会上那些小姐们的风头,是会招人记恨的。时间还来得及,嫂嫂还是回去换件衣裳吧。”
瞧着她细腻如剥了壳鸡蛋的脸,裴舒窈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妆也卸了,像平时那样,清清爽爽的就好。”
沈南枝唇角勾起。
是招旁人记恨还是招裴舒窈记恨!
这些年她深居简出,为了看上去稳重些,舍了那些光鲜亮丽的华服,穿的都是青色褐色深紫色的衣裳,显得老气横秋。
可她也才二十岁。
重活一世,她偏要活得恣意潇洒。
沈南枝笑了起来,“二妹妹,今日可是长公主设宴,我穿常服过去,是给长公主找不痛快吗?至于妆容……”
沈南枝摸了摸额头已经消失的疤痕,“若不上妆,我这额头的伤可就遮不住了,届时望哥儿殴打忤逆母亲的事传了出去,你能担责?”
裴舒窈哑口无言。
沈南枝瞥了眼她拦路的手臂,“要不我让春分去长公主府传话,就说我身子不适,今日就不去了。”
“……”
裴舒窈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她表情不太好看,“我也是为了你的名声考虑,你咄咄逼人做什么?算了算了,赶紧走吧。”
春分扶着沈南枝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裴宁紧随其后。
裴舒窈这才瞧见裴宁。
见裴宁同样妆容得体,比她还漂亮,裴舒窈彻底爆发了。
她不敢把沈南枝如何。
还治不了一个庶出的二房吗!
裴舒窈一把抓住裴宁的手腕,把她从马车上拽下来,“你上马车作甚?你一个庶出,该不会还痴心妄想去参加长公主的宴会吧,别丢人现眼了,滚滚滚,赶紧滚。”